螜,天螻
蜚,蠦蜰
螾,入耳
蜩,螂蜩
螗蜩
蚻,蜻蜻
蠽,茅蜩
蝒,馬蜩
蜺,寒蜩
蜓蚞,螇螰
蛣蜣,蜣螂
蠍,蛣
蠰,齧桑
諸慮,奚相
蜉蝣,渠略
蛂,蟥蛢
蠸輿父,守瓜
蝚,蛖螻
不蜩,王蚥
蛄,強蝆
不過,蟷蠰,其子蜱蛸
蒺藜,蝍蛆
蝝,蝮蜪
蟋蟀,蛩
蟼,蟆
螁,馬
蛗螽,蠜
草螽,負蠜
蜤螽,蜙蝑
蟿螽,螇蚸
土螽蠰谿
螼蚓,蜸蠶
莫貈,螳螂,蛑
虰蛵,負勞
蜭,毛蠹
蟔,蛅蟴
蟠,鼠負
蟫,白魚
蛾,羅
螒,天雞
傅,負版
強,蚚
,螪何
螝,蛹
蜆,縊女
蚍蜉,大蟻,小者蟻
蠪,朾蟻
螱,飛蟻,其子蚳
次蟗,鼅鼄
鼅鼄,鼄蝥
土鼅鼄
草鼅鼄
土蜂
木蜂
蟦蠐,螬
蝤蠐,蠍
蛜威,委黍
蟰蛸,長踦
蛭蝚,至掌
國貉,蟲蠁
蠖,蚇蠖
果臝,蒲盧
螟蛉,桑蟲
蠍,桑蠹
熒火,即炤
密肌,繼英
蚅,烏
蠓,蠛蠓
王蛈蝪
蟓,桑繭
雔由,樗繭、棘繭、欒繭
蚢,蕭繭
翥,醜罅,螽醜奮,強醜捋,蜂醜螸,蠅醜扇
食苗心,螟
食葉,蟘
食節,賊
食根,蟊
有足謂之蟲,無足謂之豸
軾每讀《詩》至《鴟鴞》,讀《書》至《君奭》,常竊悲周公之不遇
及觀《史》,見孔子厄於陳、蔡之間,而絃歌之聲不絕,顏淵、仲由之徒,相與問答
夫子曰:「‘匪兕匪虎,率彼曠野
’吾道非耶,吾何爲於此?」顏淵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
」夫子油然而笑曰:「回,使爾多財,吾爲爾宰
」夫天下雖不能容,而其徒自足以相樂如此
乃今知周公之富貴,有不如夫子之貧賤
夫以召公之賢,以管、蔡之親,而不知其心,則周公誰與樂其富貴?而夫子之所與共貧賤者,皆天下之賢才,則亦足以樂乎此矣!
軾七、八歲時,始知讀書
聞今天下有歐陽公者,其爲人如古孟軻、韓愈之徒;而又有梅公者,從之遊,而與之上下其議論
其後益壯,始能讀其文詞,想見其爲人,意其飄然脫去世俗之樂,而自樂其樂也
方學爲對偶聲律之文,求升斗之祿,自度無以進見於諸公之間
來京師逾年,未嘗窺其門
今年春,天下之士,群至於禮部,執事與歐陽公實親試之
軾不自意,獲在第二
既而聞之,執事愛其文,以爲有孟軻之風;而歐陽公亦以其能不爲世俗之文也而取,是以在此
非左右爲之先容,非親舊爲之請屬,而向之十餘年間,聞其名而不得見者,一朝爲知己
退而思之,人不可以苟富貴,亦不可以徒貧賤
有大賢焉而爲其徒,則亦足恃矣
苟其僥一時之幸,從車騎數十人,使閭巷小民,聚觀而讚歎之,亦何以易此樂也?《傳》曰:「不怨天,不尤人
」蓋「優哉遊哉,可以卒歲」
執事名滿天下,而位不過五品,其容色溫然而不怒,其文章寬厚敦樸而無怨言,此必有所樂乎斯道也
軾願與聞焉
浮扁舟以適楚兮,過屈原之遺宮
覽江上之重山兮,曰惟子之故鄉
伊昔放逐兮,渡江濤而南遷
去家千里兮,生無所歸而死無以爲墳
悲夫!人固有一死兮,處死之爲難
徘徊江上欲去而未決兮,俯千仞之驚湍
賦《懷沙》以自傷兮,嗟子獨何以爲心
忽終章之慘烈兮,逝將去此而沉吟
“吾豈不能高舉而遠遊兮,又豈不能退默而深居?獨嗷嗷其怨慕兮,恐君臣之愈疏
生既不能力爭而強諫兮,死猶冀其感發而改行
苟宗國之顛覆兮,吾亦獨何愛於久生
託江神以告冤兮,馮夷教之以上訴
歷九關而見帝兮,帝亦悲傷而不能救
懷瑾佩蘭而無所歸兮,獨惸乎中浦

峽山高兮崔嵬,故居廢兮行人哀
子孫散兮安在,況復見兮高臺
自子之逝今千載兮,世愈狹而難存
賢者畏譏而改度兮,隨俗變化斫方以爲圓
黽勉於亂世而不能去兮,又或爲之臣佐
變丹青於玉瑩兮,彼乃謂子爲非智
“惟高節之不可以企及兮,宜夫人之不吾與
違國去俗死而不顧兮,豈不足以免於後世?”
嗚呼!君子之道,豈必全兮
全身遠害,亦或然兮
嗟子區區,獨爲其難兮
雖不適中,要以爲賢兮
夫我何悲?子所安兮
樂府聲詩並著,最盛於唐
開元、天寶間,有李八郎者,能歌擅天下
時新及第進士開宴曲江,榜中一名士,先召李,使易服隱姓名,衣冠故敝,精神慘沮,與同之宴所
曰:“表弟願與坐末
”衆皆不顧
既酒行樂作,歌者進,時曹元謙、念奴爲冠,歌罷,衆皆諮嗟稱賞
名士忽指李曰:“請表弟歌
”衆皆哂,或有怒者
及轉喉發聲,歌一曲,衆皆泣下
羅拜曰:此李八郎也
”自後鄭、衛之聲日熾,流糜之變日煩
已有《菩薩蠻》、《春光好》、《莎雞子》、《更漏子》、《浣溪沙》、《夢江南》、《漁父》等詞,不可遍舉
五代干戈,四海瓜分豆剖,斯文道息
獨江南李氏君臣尚文雅,故有“小樓吹徹玉笙寒”、“吹皺一池春水”之詞
語雖甚奇,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也
逮至本朝,禮樂文武大備
又涵養百餘年,始有柳屯田永者,變舊聲作新聲,出《樂章集》,大得聲稱於世;雖協音律,而詞語塵下
又有張子野、宋子京兄弟,沈唐、元絳、晁次膺輩繼出,雖時時有妙語,而破碎何足名家!至晏元獻、歐陽永叔、蘇子瞻,學際天人,作爲小歌詞,直如酌蠡水於大海,然皆句讀不葺之詩爾
又往往不協音律,何耶?蓋詩文分平側,而歌詞分五音,又分五聲,又分六律,又分清濁輕重
且如近世所謂《聲聲慢》、《雨中花》、《喜遷鶯》,既押平聲韻,又押入聲韻;《玉樓春》本押平聲韻,有押去聲,又押入聲
本押仄聲韻,如押上聲則協;如押入聲,則不可歌矣
王介甫、曾子固,文章似西漢,若作一小歌詞,則人必絕倒,不可讀也
乃知詞別是一家,知之者少
後晏叔原、賀方回、秦少游、黃魯直出,始能知之
又晏苦無鋪敘
賀苦少典重
秦即專主情致,而少故實
譬如貧家美女,雖極妍麗豐逸,而終乏富貴態
黃即尚故實而多疵病,譬如良玉有瑕,價自減半矣
黃岡之地多竹,大者如椽
竹工破之,刳去其節,用代陶瓦
比屋皆然,以其價廉而工省也
子城西北隅,雉堞圮毀,蓁莽荒穢,因作小樓二間,與月波樓通
遠吞山光,平挹江瀨,幽闃遼夐,不可具狀
夏宜急雨,有瀑布聲;冬宜密雪,有碎玉聲
宜鼓琴,琴調和暢;宜詠詩,詩韻清絕;宜圍棋,子聲丁丁然;宜投壺,矢聲錚錚然;皆竹樓之所助也
公退之暇,被鶴氅衣,戴華陽巾,手執《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慮
江山之外,第見風帆沙鳥,煙雲竹樹而已
待其酒力醒,茶煙歇,送夕陽,迎素月,亦謫居之勝概也
彼齊雲、落星,高則高矣;井榦、麗譙,華則華矣;止於貯妓女,藏歌舞,非騷人之事,吾所不取
吾聞竹工云:“竹之爲瓦,僅十稔;若重覆之,得二十稔
”噫!吾以至道乙未歲,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廣陵;丁酉又入西掖;戊戌歲除日,有齊安之命;己亥閏三月到郡
四年之間,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處,豈懼竹樓之易朽乎!後之人與我同志,嗣而葺之,庶斯樓之不朽也!
咸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記
金溪民方仲永,世隸耕
仲永生五年,未嘗識書具,忽啼求之
父異焉,借旁近與之,即書詩四句,並自爲其名
其詩以養父母、收族爲意,傳一鄉秀才觀之
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
邑人奇之,稍稍賓客其父,或以錢幣乞之
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環謁於邑人,不使學
余聞之也久
明道中,從先人還家,於舅家見之,十二三矣
令作詩,不能稱前時之聞
又七年,還自揚州,復到舅家問焉
曰:“泯然衆人矣

王子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
其受之天也,賢於材人遠矣
卒之爲衆人,則其受於人者不至也
彼其受之天也,如此其賢也,不受之人,且爲衆人;今夫不受之天,固衆人,又不受之人,得爲衆人而已耶?
某啓:
昨日蒙教,竊以爲與君實遊處相好之日久,而議事每不合,所操之術多異故也
雖欲強聒,終必不蒙見察,故略上報,不復一一自辨
重念蒙君實視遇厚,於反覆不宜鹵莽,故今具道所以,冀君實或見恕也
蓋儒者所爭,尤在名實,名實已明,而天下之理得矣
今君實所以見教者,以爲侵官、生事、徵利、拒諫,以致天下怨謗也
某則以謂:受命於人主,議法度而修之於朝廷,以授之於有司,不爲侵官;舉先王之政,以興利除弊,不爲生事;爲天下理財,不爲徵利;闢邪說,難壬人,不爲拒諫
至於怨誹之多,則固前知其如此也
人習於苟且非一日,士大夫多以不恤國事、同俗自媚於衆爲善,上乃欲變此,而某不量敵之衆寡,欲出力助上以抗之,則衆何爲而不洶洶然?盤庚之遷,胥怨者民也,非特朝廷士大夫而已
盤庚不爲怨者故改其度,度義而後動,是而不見可悔故也
如君實責我以在位久,未能助上大有爲,以膏澤斯民,則某知罪矣;如曰今日當一切不事事,守前所爲而已,則非某之所敢知
無由會晤,不任區區嚮往之至
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於虎豹之秦
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猶不可期,況乎天理之溟漠,又安可得而推!
惟公生有聞於當時,死有傳於後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如公器質之深厚,智識之高遠,而輔學術之精微,故充於文章,見於議論,豪健俊偉,怪巧瑰琦
其積於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發於外者,爛如日月之光輝
其清音幽韻,悽如飄風急雨之驟至;其雄辭閎辯,快如輕車駿馬之奔馳
世之學者,無問識與不識,而讀其文,則其人可知
嗚呼!自公仕宦四十年,上下往復,感世路之崎嶇;雖屯邅困躓,竄斥流離,而終不可掩者,以其公議之是非
既壓復起,遂顯於世;果敢之氣,剛正之節,至晚而不衰
方仁宗皇帝臨朝之末年,顧念後事,謂如公者,可寄以社稷之安危;及夫發謀決策,從容指顧,立定大計,謂千載而一時
功名成就,不居而去,其出處進退,又庶乎英魄靈氣,不隨異物腐散,而長在乎箕山之側與穎水之湄
然天下之無賢不肖,且猶爲涕泣而歔欷
而況朝士大夫,平昔遊從,又予心之所向慕而瞻依!
嗚呼!盛衰興廢之理,自古如此,而臨風想望,不能忘情者,念公之不可復見而其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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