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因先皇臨御,問臣頗有舊人相伴否。
臣即乞徐元楀。
元楀方在幼年,於箋表素不諳習,後來因出外,問得劉,曾乞得廣南舊人洪侃。
今來,已蒙遣到徐元楀。
其潘慎修更不敢陳乞。
所有表章,臣勉勵躬親。
臣亡國殘骸,死亡無日,豈敢別生僥覬,干撓天聰?只慮章奏之間,有失恭慎。
伏望睿慈,察臣素心。
臣聞唐失道而失吳、蜀,晉失道而失幽、並,觀所以失之之由,知所以平之之術。
當失之時,君暗政亂,兵驕民困,近者奸於內,遠者叛於外,小不制而至於大,大不制而至於僭。
天下離心,人不用命。
吳、蜀乘其亂而竊其號,幽、並乘其間而據其地。
平之之術,在乎反唐、晉之失而已。
必先進賢退不肖以清其時,用能去不能以審其材,恩信號令以結其心,賞功罰罪以盡其力,恭儉節用以豐其財,時使薄斂以阜其民。
俟其倉廩實,器用備,人可用而舉之。
彼方之民,知我政化大行,上下同心,力強財足,人安將和,有必取之勢,則知彼情狀者,願爲之間諜,知彼山川者,願爲之先導。
彼民與此民之心同,是即與天意同。
與天意同,則無不成之功矣。
凡攻取之道,從易者始。
當今惟吳易圖,東至海,南至江,可撓之地二千里。
從少備處先撓之,備東則撓西,備西則撓東,彼必奔走以救其弊。
奔走之間,可以知彼之虛實,衆之強弱,攻虛擊弱,則所向無前矣。
攻虛擊弱之法,不必大舉,但以輕兵撓之。
南人懦怯,知我師入其地,必大發以來應;數大發則民困而國竭,一不大發,則我可乘虛而取利。
彼竭我利,則江北諸州,乃國家之所有也。
既得江北,則用彼之民,揚我之兵,江之南亦不難平之也。
如此則用力少而收功多。
得吳則桂、廣皆爲內臣,岷、蜀可飛書而召之。
若其不至,則四面並進,席捲而蜀平矣。
吳、蜀平,幽州亦望風而至。
惟幷州爲必死之寇,不可以恩信誘,必須以強兵攻之。
然彼自高平之敗,力已竭,氣已喪,不足以爲邊患,可爲後圖。
方今兵力精練,器用具備,羣下知法,諸將用命,一稔之後,可以平邊。
臣書生也,不足以講大事,至於不達大體,不合機變,惟陛下寬之!
顏真卿,字清臣,祕書監師古五世從孫。
少孤,母殷躬加訓導。
既長,博學,工辭章,事親孝。
開元中,舉進士,又擢制科。
調醴泉尉。
再遷監察御史,使河、隴。
時五原有冤獄久不決,天且旱,真卿辨獄而雨,郡人呼“御史雨”。
復使河東,劾奏朔方令鄭延祚母死不葬三十年,有詔終身不齒,聞者聳然。
遷殿中侍御史。
時御史吉溫以私怨構中丞宋渾,謫賀州,真卿曰:“奈何以一時忿,欲危宋璟後乎?”宰相楊國忠惡之,諷中丞蔣冽奏爲東都採訪判官,再轉武部員外郎。
國忠終欲去之,乃出爲平原太守。
安祿山逆狀牙孽,真卿度必反,陽託霖雨,增陴浚隍,料才壯,儲廥廩。
日與賓客泛舟飲酒,以紓祿山之疑。
果以爲書生,不虞也。
祿山反,河朔盡陷,獨平原城守具備,使司兵參軍李平馳奏。
玄宗始聞亂,嘆曰:“河北二十四郡,無一忠臣邪?”及平至,帝大喜,謂左右曰:“朕不識真卿何如人,所爲乃若此!”
李希烈陷汝州,盧杞乃建遣真卿:“四方所信,若往諭之,可不勞師而定。
”詔可,公卿皆失色。
李勉以爲失一元老,貽朝廷羞,密表固留。
至河南,河南尹鄭叔則以希烈反狀明,勸不行,答曰:“君命可避乎?”既見希烈宣詔旨希烈養子千餘拔刃爭進諸將皆慢罵將食之真卿色不變希烈乃拘真卿守以甲士掘方丈坎於廷傳將坑之。
興元后,王師復振,賊慮變,遣將辛景臻、安華至其所,積薪於廷曰:“不能屈節,當焚死。
”真卿起赴火,景臻等遽止之。
希烈弟希倩坐朱泚誅,希烈因發怒,使閹奴等害真卿,曰:“有詔。
”真卿再拜。
奴曰:“宜賜卿死。
”曰:“老臣無狀,罪當死,然使人何日長安來?”奴曰:“從大粱來。
”罵曰:“乃逆賊耳,何詔雲!”遂縊殺之,年七十六。
嗣曹王皋聞之,泣下,三軍皆慟,因表其大節。
淮、蔡平,子頵、碩護喪還,帝廢朝五日,贈司徒,諡文忠,賻布帛米粟加等。
真卿立朝正色,剛而有禮,非公言直道,不萌於心。
天下不以姓名稱,而獨曰魯公。
善正、草書,筆力遒婉,世寶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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