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 · 卷四十六 · 列傳第六 · 趙倫之等
趙倫之,字幼成,下邳僮人也。
孝穆皇后之弟。
幼孤貧,事母以孝稱。
武帝起兵,以軍功封閬中縣五等侯,累遷雍州刺史。
武帝北伐,倫之遣順陽太守傅弘之、扶風太守沈田子出嶢柳,大破姚泓於藍田。
及武帝受命,以佐命功,封霄城縣侯,安北將軍,鎮襄陽。
少帝即位,徵拜護軍。
元嘉三年,拜鎮軍將軍,尋遷左光祿大夫,領軍將軍。
倫之雖外戚貴盛,而以儉素自處。
性野拙,人情世務,多所不解。
久居方伯,頗覺富盛,入爲護軍,資力不稱,以爲見貶。
光祿大夫範泰好戲謂曰“司徒公缺,必用汝老奴。
我不言汝資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秩次第所至耳”倫之大喜,每載酒餚詣泰。
五年,卒。
子伯符嗣。
伯符,字潤遠。
少好弓馬。
倫之在襄陽,伯符爲竟陵太守。
時竟陵蠻屢爲寇,伯符征討,悉破之,由是有將帥之稱。
後爲寧遠將軍,總領義徒,以居宮城北,每有火起及賊盜,輒身貫甲冑,助郡縣赴討,武帝甚嘉之。
文帝即位,累遷徐、兗二州刺史。
爲政苛暴,吏人畏之若豺虎,然而寇盜遠竄,無敢犯境。
元嘉十八年,徵爲領軍將軍。
先是,外監不隸領軍,宜相統攝者,自有別詔,至此始統領焉。
二十一年,轉豫州刺史。
明年,爲護軍將軍,復爲丹陽尹。
在郡嚴酷,吏人苦之,或至委叛被錄赴水而死。
典筆吏取筆不如意,鞭五十。
子倩,尚文帝第四女海鹽公主。
初,始興王浚以潘妃之寵,故得出入後宮,遂與公主私通。
及適倩,倩入宮而怒,肆詈搏擊,引絕帳帶。
事上聞,有詔離婚,殺主所生蔣美人,伯符慚懼發病卒。
諡曰肅。
傳國至孫勖,齊受禪,國除。
王懿,字仲德,太原祁人。
自言漢司徒允弟幽州刺史懋七世孫也。
祖宏,事石季龍。
父苗,事苻堅,皆爲二千石。
仲堅德少沈審,有意略,通陰陽,解聲律。
苻氏之敗,仲德年十七,與兄睿同起義兵,與慕容垂戰,敗。
仲德被重創走,與家屬相失。
路經大澤,不能前,困臥林中。
忽有青衣童兒騎牛行,見仲德,問曰“食未”仲德告饑。
兒去,頃之復來,攜食與之。
仲德食畢欲行,會水潦暴至,莫知所如。
有一白狼至前,仰天而號,號訖,銜仲德衣,因渡水。
仲德隨之,獲濟,與睿相及。
渡河至滑臺,復爲翟遼所留,使爲將帥。
積年,仲德欲南歸,乃奔太山,遼遣騎追之急,夜行,忽有炬火前導,仲德隨之,行百許裏,乃免。
晉太元末,徙居彭城。
兄弟名犯晉宣、元二帝諱,並以字稱。
睿字元德。
北土重同姓,謂之骨肉,有遠來相投者,莫不竭力營贍。
若不至者,以爲不義,不爲鄉里所容。
仲德聞王愉在江南,是太原人,乃往依之。
愉禮之甚薄,因至姑孰投桓玄。
值玄篡,見輔國將軍張暢,言及世事,仲德曰“自古革命,誠非一族,然今之起者,恐不足以成大事”
元德果敢有智略,武帝甚知之,告以義舉,使於都下襲玄。
仲德聞其謀,謂元德曰“天下之事,不可不密,應機務速,不在巧遲。
玄每冒夜出入,今若圖之,正須一伕力耳”事泄,元德爲玄所誅,仲德奔竄。
會義軍克建業,仲德抱元德子方回出候武帝,帝於馬上抱方回與仲德相對號泣,追贈元德給事中,封安復縣侯,以仲德爲中兵參軍。
武帝伐廣固,仲德爲前鋒,大小二十餘戰,每戰輒克。
及盧循寇逼,敗劉毅於桑落,帝北伐始還,士卒創痍,堪戰者可數千人。
賊衆十萬,舳艫百里,奔敗而歸者,鹹稱其雄。
衆議並欲遷都,仲德正色曰“今天子當陽而治,明公命世作輔,新建大功,威震六合。
妖賊豕突,乘我遠征,既聞凱入,將自奔散。
今自投草間,則同之匹夫。
匹夫號令,何以威物。
義士英豪,當自求其主爾。
此謀若行,請自此辭矣”帝悅之,以仲德屯越城。
及賊自蔡洲南走,遣仲德追之。
賊留親黨範崇民五千人,高艦百餘,城南陵。
仲德攻之,大破崇民,焚其舟艦,收其散卒,功冠諸將,封新淦縣侯。
義熙十二年北伐,進仲德徵虜將軍,加冀州刺史,爲前鋒諸軍事。
冠軍將軍檀道濟、龍驤將軍王鎮惡向洛陽,寧朔將軍劉遵考、建武將軍沈林子出石門,寧朔將軍朱超石、胡藩向半城,鹹受統於仲德。
仲德率龍驤將軍朱牧、寧遠將軍竺靈秀、嚴綱等開鉅野入河,乃總衆軍,進據潼關。
長安平,以仲德爲太尉諮議參軍。
武帝欲遷都洛陽,衆議鹹以爲宜。
仲德曰“非常之事,常人所駭。
今暴師日久,士有歸心,固當以建業爲王基,俟文軌大同,然後議之可也”帝深納之,使衛送姚泓先還彭城。
武帝受命,累遷徐州刺史,加都督。
元嘉三年,進號安北將軍,與到彥之北伐,大破虜軍。
諸軍進屯靈昌津。
司、兗既定,三軍鹹喜,仲德獨有憂色,曰“胡虜雖仁義不足,而兇狡有餘,今斂戈北歸,併力完聚,若河冰冬合,豈不能爲三軍之憂”十月,虜於委粟津渡河,進逼金墉,虎牢、洛陽諸軍,相繼奔走。
彥之聞二城不守,欲焚舟步走,仲德曰“洛陽既陷,則虎牢不能獨全,勢使然也。
今賊去我千里,滑臺猶有強兵,若便舍舟奔走,士卒必散。
且當入濟至馬耳谷口,更詳所宜”乃回軍沿濟南歷城步上,焚舟棄甲,還至彭城。
仲德與彥之並免官。
尋與檀道濟救滑臺,糧盡而歸。
九年,又爲鎮北將軍、徐州刺史。
明年,加領兗州刺史。
仲德三臨徐州,威德著於彭城,立佛寺作白狼、童子像於塔中,以河北所遇也。
十三年,進號鎮北大將軍。
十五年,卒,諡曰桓侯。
亦於廟立白狼、童子壇,每祭必祠之。
子正修嗣,爲家僮所殺。
張邵,字茂宗,會稽太守裕之弟也。
初爲晉琅邪內史王誕龍驤府功曹,桓玄徙誕於廣州,親故鹹離棄之,惟邵情意彌謹,流涕追送。
時變亂饑饉,又饋送其妻子。
桓玄篡位,父敞先爲尚書,以答事微謬,降爲廷尉卿。
及武帝討玄,邵白敞表獻誠款,帝大說,命署其門曰“有犯張廷尉者,以軍法論”後以敞爲吳郡太守。
王謐爲揚州,召邵爲主簿。
劉毅爲亞相,愛才好士,當世莫不輻氵奏,獨邵不往。
或問之,邵曰“主公命世人傑,何煩多問”劉穆之聞以白,帝益親之,轉太尉參軍,署長流賊曹。
盧循寇迫京師,使邵守南城。
時百姓臨水望賊,帝怪而問邵,邵曰“若節鉞未反,奔散之不暇,亦何能觀望。
今當無復恐耳”尋補州主簿。
邵悉心政事,精力絕人。
及誅劉藩,邵時在西州直廬,即夜誡衆曹曰“大軍當大討,可各修舟船倉庫,及曉取辦”旦日,帝求諸簿署,應時即至。
怪問其速,諸曹答曰“昨夜受張主簿處分”帝曰“張邵可謂同我憂慮矣”九年,世子始開徵虜府,補邵錄事參軍,轉號中軍,遷諮議參軍,領記室。
十二年,武帝北伐,邵請見,曰“人生危脆,必當遠慮。
穆之若邂逅不幸,誰可代之。
尊業如此,苟有不諱,事將如何”帝曰“此自委穆之及卿耳”青州刺史檀祗鎮廣陵,時滁州結聚亡命,祗率衆掩之。
劉穆之恐以爲變,將發軍。
邵曰“檀韶據中流,道濟爲軍首,若疑狀發露,恐生大變。
宜且遣慰勞,以觀其意”既而祗果不動。
及穆之卒,朝廷恇懼,便欲發詔以司馬徐羨之代之,邵對曰“今誠急病,任終在徐,且世子無專命,宜須北諮”信反,方使世子出命曰“朝廷及大府事,悉諮徐司馬,其餘啓還”武帝重其臨事不撓,有大臣體。
十四年,以世子鎮荊州,邵諫曰“儲貳之重,四海所繫,不宜處外,敢以死請”從之。
文帝爲中郎將、荊州刺史,以邵爲司馬,領南郡相,衆事悉決於邵。
武帝受命,以佐命功,封臨沮伯。
分荊州立湘州,以邵爲刺史。
將署府,邵以爲長沙內地,非用武之國,置署妨人,乖爲政要。
帝從之。
謝晦反,遺書要邵,邵不發函,馳使呈帝。
元嘉五年,轉徵虜將軍,領寧蠻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
初,王華與邵有隙,及華參要,親舊爲之危心。
邵曰“子陵方弘至公,必不以私仇害正義”是任也,華實舉之。
及至襄陽,築長圍,修立堤堰,開田數千頃,郡人賴之富贍。
丹、淅二川蠻屢爲寇,邵誘其帥,因大會誅之,悉掩其徒黨。
既失信羣蠻,所在並起,水陸斷絕。
子敷至襄陽定省,當還都,羣蠻伺欲取之。
會蠕蠕國遣使朝貢,賊以爲敷,遂執之,邵坐降號揚烈將軍。
江夏王義恭鎮江陵,以邵爲撫軍長史,持節、南蠻校尉。
坐在雍州營私蓄取贓貨二百四十五萬,下廷尉,免官,削爵土。
後爲吳興太守,卒,追復爵邑,諡曰簡伯。
邵臨終,遺命祭以菜果,葦蓆爲轜車,諸子從焉。
子敷、演、鏡,有名於世。
敷字景胤。
生而母亡,年數歲,問知之,雖童蒙,便有感慕之色。
至十歲許,求母遺物,而散施已盡,唯得一扇,乃緘錄之。
每至感思,輒開笥流涕。
見從母,悲鹹嗚咽。
性整貴,風韻端雅,好玄言,善屬文。
初,父邵使與南陽宗少文談《系》、《象》,往復數番,少文每欲屈,握麈尾嘆曰“吾道東矣”於是名價日重。
武帝聞其美,召見奇之,曰“真千里駒也”以爲世子中軍參軍,數見接引。
累遷江夏王義恭撫軍記室參軍。
義恭就文帝求一學義沙門,會敷赴假江陵,入辭,文帝令以後車載沙門往,謂曰“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詔,上甚不說。
遷正員中書郎。
敷小名查,父邵小名梨,文帝戲之曰“查何如梨”敷曰“梨爲百果之宗,查何可比”
中書舍人狄當、周赳並管要務,以敷同省名家,欲詣之。
赳曰“彼恐不相容接,不如勿往”當曰“吾等並已員外郎矣,何憂不得共坐”敷先設二牀,去壁三四尺,二客就席,敷呼左右曰“移我遠客”赳等失色而去。
其自標遇如此。
善持音儀,盡詳緩之致,與人別,執手曰“念相聞”餘響久之不絕。
張氏後進皆慕之,其源起自敷也。
遷黃門侍郎、始興王浚後將軍司徒左長史。
未拜,父在吳興亡,成服凡十餘日,方進水漿,葬畢,不進鹽菜,遂毀瘠成疾。
伯父茂度每譬止之,敷益更感慟,絕而復續。
茂度曰“我比止汝,而乃益甚”自是不復往,未期年而卒。
孝武即位,旌其孝道,追贈侍中,改其所居爲孝張裏。
敷弟柬,襲父封,位通直郎。
柬有勇力,手格猛獸,元兇以爲輔國將軍。
孝武至新亭,柬出奔,墜淮死。
子式嗣。
暢字少微,邵兄偉之子也。
偉少有操行,爲晉琅邪王國郎中令,從王至洛,還京都,武帝封藥酒一罌付偉,令密加鴆毒,受命於道,自飲而卒。
暢少與從兄敷、演、敬齊名,爲後進之秀。
起家爲太守徐佩之主簿,佩之被誅,暢馳出奔赴,制服盡哀,時論美之。
弟牧嘗爲猘犬所傷,醫者雲食楎蟆可療,牧難之。
暢含笑先嚐,牧因此乃食,由是遂愈。
累遷太子中庶子。
孝武鎮彭城,暢爲安北長史、沛郡太守。
元嘉二十七年,魏主託跋燾南征,太尉江夏王義恭統諸軍出鎮彭城。
虜衆近城數十里,彭城衆力雖多,而軍食不足,義恭欲棄彭城南歸,計議彌日不定。
時歷城衆少食多,安北中兵參軍沈慶之議欲以車營爲函箱陣,精兵爲外翼,奉二王及妃媛直趨歷城,分城兵配護軍將軍蕭思話留守。
太尉長史何勖不同,欲席捲奔鬱洲,自海道還都。
二議未決,更集羣僚議之。
暢曰“若歷城、鬱洲可至,下官敢不高贊。
今城內乏食,人無固心,但以關扃嚴密,不獲走耳。
若一搖動,則潰然奔散,雖欲至所在,其可得乎。
今食雖寡,名朝夕未至窘乏,豈可舍萬全之術,而即危亡之道。
此計必行,下官請以頸血污君馬跡”孝武聞暢議,謂義恭曰“張長史言,不可違也”義恭乃止。
魏主既至,登城南亞父冢,於戲馬臺立氈屋。
先是,隊主蒯應見執,其日晡時,遣送應至小市門,致意求甘蔗及酒。
孝武遣送酒二器,甘蔗百挺。
求駱駝。
明日,魏主又自上戲馬臺,復遣使至小市門,求與孝武相見,遣送駱駝,並致雜物,使於南門受之。
暢於城上與魏尚書李孝伯語,孝伯問“君何姓”答曰“姓張”孝伯曰“張長史乎”暢曰“君何得見識”孝伯曰“君名聲遠聞,足使我知”城內有具思者,嘗在魏,義恭使視,知是孝伯,乃開門餉物。
魏主又求酒及甘橘,孝武又致螺杯雜物,南土所珍。
魏主復令孝伯傳語曰“魏主有詔借博具”暢曰“博具當爲申致,有詔之言,正可施於彼國,何得施之於此”孝伯曰“以鄰國之臣耳”孝伯又言“太尉、鎮軍,久闕南信,殊當憂邑。
若遣信,當爲護送”暢曰“此中間道甚多,亦不須煩魏”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爲白賊所斷”暢曰“君著白衣,故號白賊也”孝伯笑曰“今之白賊,亦不異黃巾、赤眉,但不在江南耳”又求博具,俄送與。
魏主又遣送氈及九種鹽並胡豉,雲“此諸鹽,各有宜。
白鹽是魏主所食。
黑者療腹脹氣滿,刮取六銖,以酒服之。
胡鹽療目痛。
柔鹽不用食,療馬脊創。
赤鹽、駁鹽、臭鹽、馬齒鹽四種,並不中食。
胡豉亦中啖”又求黃甘,並雲“魏主致意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問,觀我儀貌,察我爲人”暢又宣旨答曰“魏主形狀才力,久爲來往所見。
李尚書親自銜命,不忍彼此不盡,故不復遣”又云“魏主恨向所送馬殊不稱意,安北若須大馬,當送之,脫須蜀馬,亦有佳者”暢曰“安北不乏良駟,送在彼意,此非所求”義恭又送炬燭十挺,孝武亦致錦一匹。
又曰“知更須黃甘,若給彼軍,即不能足。
若供魏主,未當乏絕,故不復致”孝伯又曰“君南土膏粱,何爲著屩。
君且如此,將士云何”暢曰“膏粱之言,誠以爲愧。
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陣軍間,不容緩服”魏主又遣就二王借箜篌、琵琶等器及棋子,孝伯足詞辯,亦北土之美。
暢隨宜應答,甚爲敏捷,音韻詳雅,魏人美之。
時魏聲雲當出襄陽,故以暢爲南譙王義宣司空長史、南郡太守。
元兇弒逆,義宣發哀之日,即便舉兵。
暢爲元佐,舉哀畢,改服著黃袴褶,出射堂簡人,音儀容止,衆皆矚目,見者皆爲盡命。
事平,徵爲吏部尚書,封夷道縣侯。
及義宣有異圖,蔡超等以暢人望,勸義宣留之,乃解南蠻校尉以授暢,加冠軍將軍,領丞相長史。
暢遣門生荀僧寶下都,因顏竣陳義宣釁狀。
僧寶有私貨,止巴陵不時下。
會義宣起兵,津路斷絕,遂不得前。
義宣將爲逆,使嬖人翟靈寶告暢,暢陳必無此理,請以死保之。
靈寶還白義宣,雲暢必不可回,請殺以徇衆,賴丞相司馬竺超民得免。
進號撫軍,別立軍部,以收人望。
暢雖署文檄,飲酒常醉,不省其事。
及義宣敗於梁山,暢爲軍人所掠,衣服都盡。
遇右將軍王玄謨乘輿出營,暢已得敗衣,遂排玄謨上輿,玄謨甚不悅。
諸將請殺之,隊主張榮救之得免。
執送都下,付廷尉,見原。
起爲都官尚書,轉侍中。
孝武宴朝賢,暢亦在坐。
何偃因醉曰“張暢信奇才也,與義宣作賊,而卒無咎。
苟非奇才,安能致此”暢曰“太初之時,誰黃其閣”帝曰“何事相苦”初,尚之爲元兇司空,及義師至新林門,人皆逃,尚之父子共洗黃閣,故暢以此譏之。
孝建二年,出爲會稽太守。
卒,諡曰宣。
暢愛弟子輯,臨終遺命與輯合墳,時議非之。
弟悅,亦有美稱,歷侍中、臨海王子頊前將軍長史、南郡太守。
晉安王子勳建僞號,召拜爲吏部尚書,與鄧琬共輔僞政。
及事敗,悅殺琬歸降,復爲太子中庶子。
後拜雍州刺史。
泰始六年,明帝於巴郡置三巴校尉,以悅補之,加持節、輔師將軍,領巴郡太守。
未拜,卒。
暢子浩,官至義陽王昶徵北諮議參軍。
浩弟淹,黃門郎,封廣晉縣子,太子右衛率,東陽太守。
逼郡吏燒臂照佛,百姓有罪,使禮佛贖刑,動至數千拜。
免官禁錮。
起爲光祿勳,與晉安王子勳同逆,軍敗見殺焉。
臣穆等案《高氏小史》,《趙倫之傳》下有《到彥之傳》,而此書獨闕。
約之史法,諸帝稱廟號,而謂魏爲虜。
今帝稱帝號,魏稱魏主,與《南史》體同,而傳末又無史臣論,疑非約書。
然其辭差與《南史》異,故特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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