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百步一突門,突門各爲窯竈,竇入門四五尺,爲其門上瓦屋,毋令水潦能入門中。
吏主塞突門,用車兩輪,以木束之,塗其上,維置突門內,使度門廣狹,令之入門中四五尺。
置窯竈,門旁爲橐,充竈伏柴艾,寇即入,下輪而塞之,鼓橐而薰之。
魯君謂子墨子曰:“吾恐齊之攻我也,可救乎?”子墨子曰:“可。
昔者,三代之聖王禹、湯、文、武,百里之諸侯也,說忠行義,取天下;三代之暴王桀、紂、幽、厲,讎怨行暴,失天下。
吾願主君之上者,尊天事鬼,下者愛利百姓,厚爲皮幣,卑辭令,亟遍禮四鄰諸候,驅國而以事齊,患可救也。
非此,顧無可爲者。

齊將伐魯,子墨子謂項子牛曰:“伐魯,齊之大過也。
昔者,吳王東伐越,棲諸會稽;西伐楚,葆昭王於隨;北伐齊,取國子以歸於吳。
諸候報其讎,百姓苦其勞,而弗爲用。
是以國爲虛戾,身爲刑戮也。
昔者智伯伐範氏與中行氏,兼三晉之地。
諸侯報其讎,百姓苦其勞,而弗爲用。
是以國爲虛戾,身爲刑戮,用是也。
故大國之攻小國也,是交相賊也,過必反於國。

子墨子見齊大王曰:“今有刀於此,試之人頭,猝然斷之,可謂利乎?”大王曰:“利。
”子墨子曰:“多試之人頭,猝然斷之,可謂利乎?”大王曰:“利。
”子墨子曰:“刀則利矣,孰將受其不祥?”大王曰:“刀受其利,試者受其不祥。
”子墨子曰:“並國覆軍,賊殺百姓,孰將受其不祥?”大王俯仰而思之曰:“我受其不祥。

魯陽文君將攻鄭,子墨子聞而止之,謂陽文君曰:“今使魯四境之內,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殺其人民,取其牛、馬、狗豕、布帛、米粟、貨財,則何若?”魯陽文君曰:“魯四境之內,皆寡人之臣也。
今大都攻其小都,大家伐其小家,奪之貨財,則寡人必將厚罰之。
”子墨子曰:“夫天之兼有天下也,亦猶君之有四境之內也。
今舉兵將以攻鄭,天誅其不至乎?”魯陽文君曰:“先生何止我攻鄰也?我攻鄭,順於天之志。
鄭人三世殺其父,天加誅焉,使三年不全,我將助天誅也。
”子墨子曰:“鄭人三世殺其父,而天加誅焉,使三年不全,天誅足矣。
今又舉兵,將以攻鄭,曰吾攻鄭也,順於天之志。
譬有人於此,其子強粱不材,故其父笞之,其鄰家之父,舉木而擊之,曰吾擊之也,順於其父之志。
則豈不悖哉!”
子墨子謂魯陽文君曰:“攻其鄰國,殺其民人,取其牛馬、粟米、貨財,則書之於竹帛,鏤之於金石,以爲銘於鐘鼎,傅遺後世子孫曰:‘莫若我多!’今賤人也,亦攻其鄰家,殺其人民,取其狗豕、食糧、衣裘,亦書之竹帛,以爲銘於席豆,以遺後世子孫,曰:‘莫若我多!’其可乎?”魯陽文君曰:“然吾以子之言觀之,則天下之所謂可者,未必然也。

子墨子謂魯陽文君曰:“世俗之君子,皆知小物,而不知大物。
今有人於此,竊一犬一彘,則謂之不仁,竊一國一都,則以
城內塹外周道,廣八步。
備水謹度四旁高下。
城地中徧下,令耳其內,及下地,地深穿之,令漏泉。
置則瓦井中,視外水深丈以上,鑿城內水耳。
並船以爲十臨,臨三十人,人擅弩,計四有方,必善以船爲轒轀。
二十船爲一隊,選材士有力者三十人共船,其二十人擅有方,劍甲鞮瞀,十人人擅苗。
先養材士,爲異舍食其父母妻子以爲質,視水可決,以臨轒轀,決外堤,城上爲射機,疾佐之。
安國之道,道任地始,地得其任則功成,地不得其任則勞而無功。
人亦如此,備不先具者無以安主,吏卒民多心不一者,皆在其將長,諸行賞罰及有治者,必出於王公。
數使人行勞賜守邊城關塞、備蠻夷之勞苦者,舉其守卒之財用有餘、不足,地形之當守邊者,其器備常多者。
邊縣邑視其樹木惡則少用,田不闢,少食,無大屋草蓋,少用桑。
多財,民好食。
爲內牒,內行棧,置器備其上,城上吏、卒、養,皆爲舍道內,各當其隔部。
養什二人,爲符者曰養吏一人,辨護諸門。
門者及有守禁者皆無令無事者得稽留止其旁,不從令者戮。
敵人但至,千丈之城,必郭迎之,主人利。
不盡千丈者勿迎也,視敵之居曲衆少而應之,此守城之大體也。
其不在此中者,皆心術與人事參之。
凡守城者以亟傷敵爲上,其延日持久以待救之至,不明於守者也,不能此,乃能守城。
守城之法,敵去邑百里以上,城將如今盡召五官及百長,以富人重室之親,舍之官府,謹令信人守衛之,謹密爲故。
及傅城,守城將營無下三百人。
四面四門之將,必選擇之有功勞之臣及死事之後重者,從卒各百人。
門將並守他門,他門之上,必夾爲高樓,使善射者居焉。
女郭、馮垣一人。
一人守之,使重室子。
五十步一擊。
因城中裏爲八部,部一吏,吏各從四人,以行衝術及裏中。
裏中父老小不舉守之事及會計者,分裏以爲四部,部一長,以苛往來不以時行、行而不他異者,以得其奸。
吏從卒四人以上有分者,大將必與爲信符;大將使人行守操信符,信不合及號不相應者,伯長以上輒止之,以聞大將。
當止不止及從吏卒縱之,皆斬。
諸有罪自死罪以上,皆遝父母、妻子同產。
諸男女有守於城上者,什六弩、四兵。
丁女子、老少,人一矛。
卒有驚事,中軍疾擊鼓者三,城上道路、裏中巷街,皆無得行,行者斬。
女子到大軍,令行者男子行左,女子行右,無並行。
皆就其守,不從令者斬。
離守者三日而一徇,而所以備奸也。
里正與皆守宿里門,吏行其部,至里門,正與開門內吏,與行父老之守及窮巷幽間無人之處。
奸民之所謀爲外心,罪車裂。
正與父老及吏主部者,不得,皆斬;得之,除,又賞之黃金,人二鎰。
大將使使人行守,長夜五循行,短夜三循行。
四面之吏亦皆自行其守,如大將之行,不從令者斬。
諸竈必爲屏,火突高出屋四尺。
慎無敢失火,失火者斬其端,失火以爲事者車裂。
伍人不得,斬;得之,除。
救火者無敢喧譁,及離守絕巷救火者斬。
其正及父老有守此巷中部吏,皆得救之,部吏亟令人謁之大將,大將使信人將左右救之,部吏失不言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誶而夕替。
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怨靈脩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
衆女嫉餘之蛾眉兮,謠諑謂餘以善淫。
固時俗之工巧兮,偭規矩而改錯。
背繩墨以追曲兮,競周容以爲度。
忳鬱邑餘侘傺兮,吾獨窮困乎此時也。
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爲此態也!鷙鳥之不羣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詬。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
回朕車以復路兮,及行迷之未遠。
步餘馬於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
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爲衣兮,集芙蓉以爲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餘情其信芳。
高餘冠之岌岌兮,長餘佩之陸離。
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
忽反顧以遊目兮,將往觀乎四荒。
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
民生各有所樂兮,餘獨好修以爲常。
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儒者曰:“親親有術,尊賢有等。
”言親疏尊卑之異也。
其《禮》曰:喪,父母,三年;妻、後子,三年;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其;戚族人,五月。
若以親疏爲歲月之數,則親者多而疏者少矣,是妻、後子與父同也。
若以尊卑爲歲月數,則是尊其妻、子與父母同,而親伯父、宗兄而卑子也。
逆孰大焉?其親死,列屍弗斂,登堂窺井,挑鼠穴,探滌器,而求其人矣,以爲實在,則贛愚甚矣;如其亡也必求焉,僞亦大矣!
取妻身迎,祗褍爲僕,秉轡授綏,如仰嚴親;昏禮威儀,如承祭祀。
顛覆上下,悖逆父母,下則妻、子,妻、子上侵事親。
若此,可謂孝乎?儒者:“迎妻,妻之奉祭祀;子將守宗廟。
故重之。
”應之曰:此誣言也!其宗兄守其先宗廟數十年,死,喪之其;兄弟之妻奉其先之祭祀,弗散;則喪妻子三年,必非以守、奉祭祀也。
夫憂妻子以大負累,有曰:“所以重親也。
”爲欲厚所至私,輕所至重,豈非大奸也哉!
有強執有命以說議曰:“壽夭貧富,安危治亂,固有天命,不可損益。
窮達、賞罰、幸否有極,人之知力,不能爲焉!”羣吏信之,則怠於分職;庶人信之,則怠於從事。
吏不治則亂,農事緩則貧,貧且亂,政之本,而儒者以爲道教,是賊天下之人者也。
且夫繁飾禮樂以淫人,久喪僞哀以謾親,立命緩貧而高浩居,倍本棄事而安怠傲,貪於飲食,惰於作務,陷於飢寒,危於凍餒,無以違之。
是若人氣,甉鼠藏,而羝羊視,賁彘起。
君子笑之,怒曰:“散人焉知良儒!”夫夏乞麥禾,五穀既收,大喪是隨,子姓皆從,得厭飲食。
畢治數喪,足以至矣。
因人之家翠以爲,恃人之野以爲尊,富人有喪,乃大說喜,曰:“此衣食之端也!”
儒者曰:“君子必服古言,然後仁。
”應之曰:所謂古之言服者,皆嘗新矣,而古人言之服之,則非君子也?然則必服非君子之服,言非君子之言,而後仁乎?
又曰:“君子循而不作。
”應之曰: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車,巧垂作舟;然則今之鮑、函、車、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則其所循,皆小人道也。
又曰:“君子勝不逐奔,掩函弗射,施則助之胥車。
”應之曰:“若皆仁人也,則無說而相與;仁人以其取捨、是非之理相告,無故從有故也,弗知從有知也,無辭必服,見善必遷,何故相?若兩暴交爭,其勝者欲不逐奔,掩函弗射,施則助之胥車,雖盡能,猶且不得爲君子也,意暴殘之國也。
聖將爲世除害,興師誅罰,勝將因用儒術令士卒曰:‘毋逐奔,掩函勿射,施則助之胥車。
’暴亂之人也
止:彼以此其然也,說是其然也;我以此其不然也,疑是其然也。
□:謂四足獸,與生鳥與,物盡與,大小也。
此然是必然,則俱。
爲麋同名,俱鬥,不俱二,二與鬥也。
包、肝、肺、子,愛也。
橘、茅,食與招也。
白馬多白,視馬不多視,白與視也。
爲麗不必麗,不必麗與暴也。
爲非以人是不爲非、若爲夫勇不爲夫,爲屨以買衣爲屨,夫與屨也。
二與一亡,不與一在,偏去未。
有文實也,而後謂之;無文實也,則無
謂也。
不若敷與美:謂是,則是固美也;謂也,則是非美;無謂,則無報也。
見不見,離一二,不相盈,廣修堅白。
舉不重不與箴,非力之任也;爲握者之■(觭)倍,非智之任也。
若耳目異。
木與夜孰長?智與粟孰多?爵、親、行、賈,四者孰貴?麋與霍孰高?麋與霍孰霍?■與瑟孰瑟?
偏:俱一無變。
假:假必非也而後假。
狗,假霍也,猶氏霍也。
物:或傷之,然也;見之,智也;告之,使智也。
疑:逢爲務則士,爲牛廬者夏寒,逢也。
舉之則輕,廢之則重,非有力也;沛從削,非巧也若石羽,循也。
鬥者之敝也,飲酒,若以日中,是不可智也,愚也。
智與?以己爲然也與?愚也。
俱:俱一,若牛馬四足;惟是,當牛馬。
數牛數馬,則牛馬二;數牛馬,則牛馬一。
若數指,指五而五一。
長宇:徙而有處宇,宇南北,在旦有在莫。
宇徙久。
無堅得白,必相盈也。
在:堯善治,自今在諸古也。
自古在之今,則堯不能治也。
景:光至,景亡;若在,盡古息。
景:二光夾一光,一光者景也。
景:光之人煦若射。
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
足敝下光,故成景於上;首敝上光,故成景於下。
在遠近有端,與於光,故景障內也。
景:日之光反燭人,則景在日與人之間。
景:木柂,景短大。
木正,景長小。
大小於木,則景大於木。
非獨小也,遠近。
臨:正鑑,景寡、貌能、白黑、遠近柂正,異於光。
鑑、景當俱,就、去尒當俱,俱用北。
鑑者之臭,於鑑無所不鑑。
景之臭無數,而必過正。
故同處其體俱,然鑑分。
鑑:中之內,鑑者近中,則所鑑大,景亦大;遠中,則所鑑小,景亦小。
而必正,起於中,緣正而長其直也。
中之外,鑑者近中,則所鑑大,景亦大;遠中,則所鑑小,景亦小。
而必易,合於中,而長其直也。
鑑:鑑者近,則所鑑大,景亦大;其遠,所鑑小,景亦小。
而必正。
景過正,故招。
負:衡木,加重焉而不撓,極勝重也。
右校交繩,無加焉而撓,極不勝重也。
不勝重也。
衡,加重於其一旁,必捶,權重相
禽滑釐問於子墨子曰:“由聖人之言,鳳鳥之不出,諸侯畔殷周之國,甲兵方起於天下,大攻小,強執弱,吾欲守小國,爲之奈何?”子墨子曰:“何攻之守?”禽滑釐對曰:“今之世常所以攻者:臨、鉤、衝、梯、堙、水、穴、突、空洞、蟻傅、轒轀、軒車,敢問守此十二者奈何?”子墨子曰:“我城池修,守器具,推粟足,上下相親,又得四鄰諸侯之救,此所以持也。
且守者雖善,則猶若不可以守也。
若君用之守者,又必能乎守者,不能而君用之,則猶若不可以守也。
然則守者必善而君尊用之,然後可以守也。
”凡守圍城之法,厚以高;壕池深以廣;樓撕揗,守備繕利;薪食足以支三月以上;人衆以選;吏民和;大臣有功勞於上者,多主信以義,萬民樂之無窮;不然,父母墳墓在焉;不然,山林草澤之饒足利;不然,地形之難攻而易守也;不然,則有深怨於適而有大功於上;不然,則賞明可信而罰嚴足畏也。
此十四者具,則民亦不宜上矣,然後城可守。
十四者無一,則雖善者不能守矣。
故凡守城之法,備城門爲縣門,沉機長二丈,廣八尺,爲之兩相如;門扇數合相接三寸。
施土扇上,無過二寸。
塹中深丈五,廣比扇,塹長以力爲度,塹之末爲之縣,可容一人所。
客至,諸門戶皆令鑿而慕孔。
孔之,各爲二慕二,一鑿而繫繩,長四尺。
城四面四隅皆爲高磨■,使重室子居其上候適,視其態狀與其進左右所移處,失候斬。
適人爲穴而來,我亟使穴師選本,迎而穴之,爲之且內弩以應之。
民室杵木瓦石,可以蓋城之備者,盡上之。
不從令者斬。
昔築,七尺一居屬,五步一壘。
五築有銻。
長斧,柄長八尺。
十步一長鐮,柄長八尺。
十步一斗,長椎,柄長六尺,頭長尺,斧其兩端。
三步一大鋌,前長尺,蚤長五寸。
兩鋌交之,置如平,不如平不利,兌其兩末。
穴隊若衝隊,必審如攻隊之廣狹,而令邪穿其穴,令其廣必夷客隊。
疏束樹木,令足以爲柴摶,毋前面樹,長丈七尺一,以爲外面,以柴摶從橫施之,外面以強塗,毋令土漏。
令其廣厚,能任三丈五尺之城以上,以柴木土稍杜之,以急爲故。
前面之長短,豫蚤接之,令能任塗,足以爲堞,善塗其外,令毋可燒拔也。
大城丈五爲閨門,廣四尺。
爲郭門,郭門在外,爲衡,以兩木當門,鑿其木維敷上堞。
爲斬縣樑,■穿斷城,以板橋邪穿外,以板次之,倚殺如城報。
城內有傅壤,因以內壤爲外。
鑿其間,深丈五尺,室以樵,可燒之以待適。
令耳屬城,爲再重樓,下鑿城外堞,內深丈五,廣丈二。
樓若令耳,皆令有力者主敵,善射者主發,佐皆廣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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