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解第二十六
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
其爲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
故《詩》之失,愚;《書》之失,誣;《樂》之失,奢;《易》之失,賊;《禮》之失,煩;《春秋》之失,亂
其爲人也:溫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也;疏通知遠而不誣,則深於《書》者也;廣博易良而不奢,則深於《樂》者也;潔靜精微而不賊,則深於《易》者也;恭儉莊敬而不煩,則深於《禮》者也;屬辭比事而不亂,則深於《春秋》者也
暫無
暫無
孔子說:“進入一個國家,只要看看那裏的風俗,就可以知道該國的教化如何了。那裏的人們如果是溫和柔順、樸實忠厚,那就是《詩》教的結果;如果是通曉遠古之事,那就是《書》教的結果;如果是心胸廣闊坦蕩,那就是《樂》教的結果;如果是清潔沉靜、洞察細微,那就是《易》教的結果;如果是端莊恭敬,那就是《禮》教的結果;如果是善於辭令和鋪敘,那就是《春秋》教的結果。學者如果學《詩》學過了頭,就會愚蠢;如果學《書》學過了頭,就會狂妄;如果學《樂》學過了頭,就會過分;如果學《易》學過了頭,就會迷信;如果學《禮》學過了頭,就會煩瑣;如果學《春秋》學過了頭,就會犯上作亂。作爲一個國民,如果溫和柔順、樸實忠厚而不愚蠢,那就是真正把《詩》學好了;如果通曉遠古之事而不狂妄,那就是真正把《書》學好了;如果心胸廣闊坦蕩而不過分,那就是真正把《樂》學好了;如果清潔沉靜、洞察細微而不迷信,那就是真正把《易》學好了;如果端莊恭敬而不煩瑣,那就是真正把《禮》學好了;如果善於辭令和鋪敘而不犯上作亂,那就是真正把《春秋》學好了。” 所謂天子,就是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就是老主。所以他的道德可以與天地匹配,他的恩惠普及萬物,他的明亮如同日月,普照天下而不遺漏任何一個角落。在朝廷上,他開言必講仁聖禮義之事;退朝之後,必聽中正和平之樂;走路之時,身上的佩玉發出有節奏的聲響;登車之時,車上的鶯和發出悅耳的聲響。升朝與退朝,都按禮行事;走路與登車,都有一定規矩;百官各得其所,萬事井然有序。《詩經》上說:“我們的國君是個仁善君子,他的言行從不走樣。因爲他的言行從不走樣,所以是四方各國的好榜樣。”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天子發號施令而百姓衷心擁護,這叫做“和”;上下相親相愛,這叫做“仁”;百姓想要的東西不用開口就能得到,這叫做“信”;爲百姓消除天災人禍,這叫做“義”。義與信,和與仁,是稱霸稱王的工具。有稱霸稱王的志願,而無稱霸稱王的工具,是達不到目的的。 用禮來治國,就好比用秤來稱輕重,用繩墨來畫曲線直線,用規矩來畫方形圓形。所以,如果把秤認真地懸掛起來,是輕是重就騙不了人了;把繩墨認真地陳設那裏,是曲線是直線就騙不了人了;把規矩認真地陳設那裏,是方形是圓形就騙不了人了;如果君子深明於禮,那麼任何奸詐伎倆也就騙不了人了。所以,重視禮、遵循禮的人,叫做有道之士;不重視禮、不遵循禮的人,叫做無道之民。禮的運用以敬讓爲貴,把禮運用到宗廟之內,就會人人恭敬;把禮運用到朝廷之上,就會貴賤有別;把禮運用到家庭之內,就會父子相親、兄弟和睦;把禮運用到鄉里之中,就會形成尊老愛幼的風氣。孔子說:“安上治民,莫善於禮。”就是說的這個意思。 所以制定了朝覷之禮,是用來表明君臣之間的名分;制定了聘問之禮,是用來讓諸侯互相尊敬;制定了喪祭之禮,是用來表明臣子不應忘記君親之恩;制定了鄉飲酒之禮,是用來表明尊老敬長的道理;制定了男婚女嫁之禮,是用來表明男女的有所區別。禮,可以用來消除禍亂的根源,就好比堤防可以防止河水氾濫那樣。所以,如果認爲早先的堤防沒有用處而加以破壞,一定會釀成水災;認爲老輩子的禮沒有用處而廢棄不用,一定會導致天下大亂。所以說,如果廢棄男婚女嫁之禮,夫婦之間的關係就會遭到破壞,而淫亂苟合傷風敗俗的壞事就多了;廢棄鄉飲酒之禮,就會導致人們沒老沒少,而互相爭鬥的官司就多了;廢棄喪祭之禮,就會導致作臣子的忘掉君親之恩,而背叛死者、忘記祖先的人就多了;廢棄朝勤、聘問之禮,就會導致君臣之間的名分喪失,諸侯的行爲惡劣,而背叛君主、互相侵陵的禍亂就會產生了。 所以,禮的教化作用是從看不見的地方開始,它禁止邪惡是在邪惡處於萌芽狀態時就開始了,它使人們在不知不覺之中日積月累地棄惡揚善,所以先王對它非常重視。《易》上說:“君子非常重視事情的開始。開始的時候儘管只是一點不起眼的差錯,結果卻會導致極大的禍害。”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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