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習錄 · 卷下 · 門人黃以方錄 · 十四
一友舉:“佛家以手指顯出,問曰:‘衆曾見否?’衆曰:‘見之
’復以手指入袖,問曰:‘衆還見否?’衆曰:‘不見
’佛說‘還未見性’,此義未明

先生曰:“手指有見有不見,爾之見性常在
人之心神只在有睹有聞上馳騖,不在不睹不聞上着實用功
蓋不睹不聞是良知本體,戒慎恐懼是致良知的工夫
學者時時刻刻常睹其所不睹,常聞其所不聞,工夫方有個實落處
久久成熟後,則不須着力,不待防檢,而真性自不息矣
豈以在外者之聞見爲累哉!”
暫無
暫無
一位友人舉一例:“佛家給衆人演示,舉一手指問:‘你們看見了嗎?’衆人說:‘看見了。’佛再把手縮進袖子中舉手問大家:‘你們還能看見嗎?’衆人說:‘看不見。’按佛的說法,是‘還未見性’,不知其中之意。” 先生說:“手指可以看見也可以是看不見的,你所謂的認識到一切衆生普具的佛性常在。而人的心神只在看見和聽見的地方說事,卻不在看不見、聽不見的方面用功。其實聽不見、看不着之處纔是良知的本體,‘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是致良知必需的功夫。儒家學者能夠時刻看見其眼睛看不見的、聽到其耳朵所聽不見的,這樣就有個用功的途徑。久而久之,功夫成熟了之後,就不用費力了,不需要提防檢點,人的真性自然就生生不息了。哪會以外在的所聞所見爲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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