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習錄 · 卷下 · 門人黃省曾錄 · 十五
一友靜坐有見,馳問先生
答曰:“吾昔居滁時,見諸生多務知解口耳異同,無益於得,姑教之靜坐
一時窺見光景,頗收近效;久之,漸有喜靜厭動,流入枯槁之病
或務爲玄解妙覺,動人聽聞
故邇來只說‘致良知’
良知明白,隨你去靜處體悟也好,隨你去事上磨鍊也好,良知本體原是無動無靜的
此便是學問頭腦
我這個話頭,自滁州到今,亦較過幾番,只是‘致良知’三字無病
醫經摺肱,方能察人病理
暫無
暫無
有位朋友在靜坐中有所領悟,於是去與先生探討。 先生說:“以前我在滁州住時,見各位學生十分重視在知識見聞上辯論,嘴裏說的耳朵聽的都不一樣,我認爲這不容易獲得真知,因此就教他們靜坐。過一段時間再檢查他們的進境,還是很有些時效的;但時間一久,逐漸產生了喜靜厭動、陷入枯槁的毛病。有的人專注於玄妙的解釋和感覺,藉以聳人聽聞。因此,我近來只是說‘致良知’而不再提靜坐冥想。理解了良知,任你去靜處體悟、去事上磨鍊都可以,良知的本體是無動無靜的。這正是學問的關鍵。針對這個問題,從在滁州時到現在,我也反覆比較對照琢磨了多少次了,發覺只有‘致良知’這三個字沒有問題。這如同醫生需要親身經過病痛,方能瞭解人的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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