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家南寺
郁郁秋梧动晚烟,一夜风露觉秋偏
眼中高岸移深谷,愁里残阳更乱蝉
去国衣冠有今日,外家梨栗记当年
白头来往人间遍,依旧僧窗借榻眠
元好问是金国的官员。金亡于蒙古太宗六年,他写这首诗时,已经过了四年“家亡国破此身留”的遗民生活。境异情移,这里虽然还能唤起他儿时的亲切回忆,但亡国之悲,流离之痛,已浸染了南寺风光。因此,残阳乱蝉的深秋景物,只能勾起诗人“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的沧桑之感。诗的前四句,就是这种遗民之“情”与残秋之“景”相融合的产物。寓情于景,情景相生,构成了一幅声色凄清的画面;后四句,从“今日”追溯到“当年”,再回首现今,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郁郁秋梧动晚烟,一夜风露觉秋偏。”句:阴森森的梧桐树在秋日的晚烟中摇动,满庭寒凉的风露,更感到秋天特地来到这儿了。郁郁,树木茂密貌;秋偏,意谓秋意不平均偏在这儿。 高岸移深谷:《诗经·小雅·十月之交》:“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比喻世事变迁,高下易位。 “眼中高岸移深谷,愁里残阳更乱蝉。”句:我亲眼看到,高高的河岸变成了深谷,西坠的残阳,加上乱噪的蝉声,使人更添愁绪了。诗中以寄金亡后的沧桑这感。两句写经历亡国后的怆痛心情。 “去国衣冠有今日”句:参看《眼中》诗注。遗山《东平送张圣与北行》诗亦云:“去国衣冠元易感,中年亲友更相关”与此同意。外家:指外祖父母家。 梨栗:陶潜《责子》诗:“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因以梨栗为儿童时代生活的象征。 “去国衣冠有今日,外家梨栗记当年。”句:离开了国都的衣冠之士,终于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来到外家,不禁回忆起少年时摘梨栗的往事了。两句对比鲜明,所感甚大。 榻:卧榻,狭长而较矮的床,可坐可卧。 “白头来往人间遍,依旧僧窗借榻眠。”句:我到了年老头白,走遍了人间,但仍在寺院的窗下,借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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