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娥冤 · 滾繡球
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着生死權
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蹠顏淵?爲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爲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
讀《竇娥冤·滾繡球》,耳畔響一曲迴腸蕩氣的悲歌,心中烙一個敢於反抗的形象。 讀《竇娥冤·滾繡球》,更讀關漢卿,竇娥唱出的悲苦辛酸,更是漢卿心底的柔腸婉轉。 讀《竇娥冤·滾繡球》,一讀竇娥沖天之冤。她三歲亡母失母愛,七歲抵債做媳婦,成婚兩年又亡夫。後又有張驢兒父子招親的煎迫,公公死後的含冤認罪,被定成死罪。將赴刑場處斬時刻,她所受苦難,所遭痛楚,一定了然於胸;悲憤情懷,不平念頭,肯定塊積在心,有激憤之詞,自在情理之中:她呈冤屈,說無辜,直接控訴沒有正義的天和地。關漢卿抓住主人公激憤難平的這個契機,大做文章,借竇娥唱出《端正好》、《滾繡球》等曲詞,確實讓人心生感嘆。 讀《竇娥冤·滾繡球》,二悟竇娥道怨之妙。唱詞“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着生死權”,是說現實有其固有秩序,人們的命運掌握在天地秩序之中。下面“天地也!”一聲浩嘆,蘊蓄無限感慨:有憤激和委屈,有埋怨和抗爭,更有指責和期待。下一句“只合”“可怎生”是對天地強烈的質問:主宰萬物、維持秩序的統治者——本應公正無私地廓清世界,卻爲何是非不分、曲直不明?“爲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福貴又壽延。”鏗鏘直指現實的不公:壞人得志,好人受欺,這與應有的公理形成鮮明對比。“天地也!作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這句指責,對天地在人們心中的崇高地位做了深刻顛覆。接下來,悲憤之極的竇娥,便直接指責和痛斥代替上天來行使統治權的“天子”:“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爲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末句“哎,只落得兩淚漣漣。”是憤怒致極後的轉折,是悲憤到底的嘆息。在句式上,全用口語,既貼近老百姓的語言,又自然流暢,氣勢充沛,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一曲《竇娥冤·滾繡球》,巧妙道出竇娥深深怨,可以讓人感嘆千年。 讀《竇娥冤·滾繡球》,三窺漢卿胸中之悲。竇娥一曲《滾繡球》,把所受冤屈之由直接歸結到了天的身上,把控訴矛頭直指統治者所賴以維繫的精神支柱,具有民主主義思想端倪,這也是關漢卿借竇娥之口抒一己之憤的載體。《析津志·名宦傳》中說他“生而倜儻,博學能文,滑稽多智,蘊藉風流,爲一時之冠。”而他卻飽受不公平社會的磨礪,怎麼會不於心底鬱積悲憤? 關漢卿在《竇娥冤》中,借竇娥一張嘴,唱自己無限悲,傳百姓長久願,自然會傳盛不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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