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重光大渊献,尽玄黓困敦八月,凡一年有奇。
太祖圣神恭肃文孝皇帝上广顺元年(辛亥,公元九五一年)
春,正月,丁卯,汉太后下诰,授监国符宝,即皇帝位。
监国自皋门入宫,即位于崇元殿,制曰:“朕周室之裔,虢叔之后,国号宜曰周。
”改元,大赦。
杨邠、史弘肇、王章等皆赠官,官为敛葬,仍访其子孙叙用之。
凡仓场、库务掌纳官吏,无得收斗馀、称耗。
旧所羡馀物,悉罢之。
犯窃盗及奸者,并依晋天福元年以前刑名,罪人非反逆,无得诛及亲族,籍没家赀。
唐庄宗、明宗、晋高祖各置守陵十房,汉高祖陵职员、宫人,时月荐享及守陵户并如故。
初,唐衰,多盗,不用律文,更定峻法,窃盗赃三匹者死。
晋天福中,加至五匹。
奸有夫妇人,无问强、和,男女并死。
汉法,窃盗一钱以上皆死。
又罪非反逆,往往族诛、籍没,故帝即位,首革其弊。
初,杨邠以功臣、国戚为方镇者多不闲吏事,乃以三司军将补都押牙、孔目官、内知客,其人自恃敕补,多专横,节度使不能制,至是悉罢之。
帝命史弘肇亲吏上党李崇矩访弘肇亲族,崇矩言:“弘肇弟弘福今存。
”初,弘肇使崇矩掌其家赀之籍,由是尽得其产,皆以授弘福。
帝贤之,使隶皇子荣帐下。
戊辰,以前复州防御使王彦超权武宁节度使。
汉李太后迁居西宫,己巳,上尊号曰昭圣皇太后。
开封尹兼中书令刘勋卒。
癸酉,加王峻同平章事。
以卫尉卿刘皞主汉隐帝之丧。
初,河东节度使兼中书令刘崇闻隐帝遇害,欲举兵南向,闻迎立湘阴公,乃止,曰:“吾儿为帝,吾又何求!”太原少尹李骧阴说崇曰:“观郭公之心,终欲自取,公不如疾引兵逾太行,据孟津,俟徐州相公即位,然后还镇,则郭公不敢动矣。
不然,且为所卖。
”崇怒曰:“腐儒,欲离间吾父子!”命左右曳出斩之。
骧呼曰:“吾负经济之才而为愚人谋事,死固甘心!家有老妻,愿与之同死。
”崇并其妻杀之,且奏于朝廷,示无二心。
及赟废,崇乃遣使请赟归晋阳。
诏报以“湘阴公比在宋州,今方取归京师,必令得所,公勿以为忧。
公能同力相辅,当加王爵,永镇河东。
”巩廷美、杨温闻湘阴公赟失位,奉赟妃董氏据徐州拒守,以俟河东援兵,帝使赟以书谕之。
廷美、温欲降而惧死,帝复遗赟书曰:“爰念斯人尽心于主,足以赏其忠义,何由责以悔尤,俟新节度使入城,当各除刺史,公可更以委曲示之。

契丹之攻内丘也,死伤颇多,又值月食,军中多妖异,契丹主惧,不敢深入,引兵还,遣使请和于汉。
会汉亡,安国节度使刘词送其使者诣大梁,帝遣左千牛卫将
起玄默摄提格,尽阏逢执徐正月,凡二年有奇。
高祖圣文章武明德孝皇帝下天福七年(壬寅,公元九四二年)
春,正月,丁巳,镇州牙将自西郭水碾门导官军入城,杀守陴民二万人,执安重荣,斩之。
杜重威杀导者,自以为功。
庚申,重荣首至鄴都,帝命漆之,函送契丹。
癸亥,改镇州为恒州,成德军为顺国军。
丙寅,以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赵莹为侍中,以杜重威为顺国节度使兼侍中。
安重荣私财及恒州府库,重威尽有之,帝知而不问。
又表卫尉少卿范阳王瑜为副使,瑜为之重敛于民,恒人不胜其苦。
张式父鐸诣阙讼冤。
壬午,以河阳节度使王周为彰义节度使,代张彦泽。
闽主曦立皇后李氏,同平章事真之女也;嗜酒刚愎,曦宠而惮之。
彰武节度使丁审琪,养部曲千人,纵之为暴于境内;军校贺行政与诸胡相结为乱,攻延州,帝遣曹州防御使何重建将兵救之,同、鄜援兵继至,乃得免。
二月,癸已,以重建为彰武留后,召审琪归朝。
重建,云、朔间胡人也。
唐左丞相宋齐丘固求豫政事,唐主听入中书;又求领尚书省,乃罢侍中寿王景遂判尚书省,更领中书、门下省,以齐丘知尚书省事;其三省事并取齐王璟参决。
齐丘视事数月,亲吏夏昌图盗官钱三千缗,齐丘判贷其死;唐主大怒,斩昌图。
齐丘称疾,请罢省事,从之。
泾州奏遣押牙陈延晖持敕书诣凉州,州中将吏请延晖为节度使。
三月,闽主曦立长乐王亚澄为闽王。
张彦泽在泾州,擅发兵击诸胡,兵皆败没,调民马千馀匹以补之。
还至陕,获亡将杨洪,乘醉断其手足而斩之。
王周奏彦泽在镇贪残不法二十六条,民散亡者五千馀户。
彦泽既至,帝以其有军功,又与杨光远连姻,释不问。
夏,四月,己未,右谏议大夫郑受益上言:“杨洪所以被屠,由陛下去岁送张式与彦泽,使之逞志,致彦泽敢肆凶残,无所忌惮。
见闻之人无不切齿,而陛下曾不动心,一无诘让;淑慝莫辨,赏罚无章。
中外皆言陛下受彦泽所献马百匹,听其如是,臣窃为陛下惜此恶名,乞正彦泽罪法,以湔洗圣德。
”疏奏,留中。
受益,从谠之兄子也。
庚申,刑部郎中李涛等伏阁极论彦泽之罪,语甚切至。
辛酉,敕:“张彦泽削一阶,降爵一级。
张式父及子弟皆拜官。
泾州民复业者,减其徭赋。
”癸亥,李涛复与两省及御史台官伏阁奏彦泽罚太轻,请论如法。
帝召涛面谕之。
涛端笏前迫殿陛,论辨声色俱厉。
帝怒,连叱之,涛不退。
帝曰:“朕已许彦泽不死。
”涛曰:“陛下许彦泽不死,不可负;不知范延光铁券安在!”帝拂衣起,入禁中。
丙寅,以彦泽为左龙武大将军。
汉高祖寝疾,以
上章阉茂,一年。
隐皇帝下乾祐三年(庚戌,公元九五零年)
春,正月,丁未,加凤翔节度使赵晖兼侍中。
密州刺史王万敢请益兵以攻唐。
诏以前沂州刺史郭琼为东路行营都部署,帅禁军及齐州兵赴之。
郭威请勒兵北临契丹之境,诏止之。
丙寅,遣使诣河中、凤翔收瘗战死及饿殍遗骸,时有僧已聚二十万矣。
唐主闻汉兵尽平三叛,始罢李金全北面行营招讨使。
唐清淮节度使刘彦贞多敛民财以赂权贵,权贵争誉之。
在寿州积年,恐被代,欲以警急自固,妄奏称汉兵将大举南伐。
二月,唐主以东都留守燕王弘冀为润、宣二州大都督,镇润州,宁国节度使周宗为东都留守。
朝廷欲移易籓镇,因其请赴嘉庆节上寿,许之。
甲申,郭威行北边还。
福州人或诣建州告唐永安留后查文徽,云吴越兵已弃城去,请文徽为帅。
文徽信之,遣剑州刺史陈诲将水军下闽江,文徽自以步骑继之。
会大雨,水涨,诲一夕行七百里,至城下,败福州兵,执其将马先进等。
庚寅,文徽至福州,吴越知威武军吴程诈遣数百人出迎。
诲曰:“闽人多诈,未可信也,宜立寨徐图。
”文徽曰:“疑则变生,不若乘机据其城。
”因引兵径进。
诲整众鸣鼓,止于江湄。
文徽不为备,程勒兵出击之,唐兵大败。
文徽堕马,为福人所执,士卒死者万人。
诲全军归剑州。
程送文徽于钱唐,吴越王弘亻叔献于五庙而释之。
丁亥,汝州奏防御使刘审交卒。
吏民诣阙上书,以审交有仁政,乞留葬汝州,得奉事其丘垄,诏许之。
州人相与聚哭而葬之,以为立祠,岁时享之。
太师冯道曰:“吾尝为刘君僚佐,观其为政,无以逾人,非能减其租赋,除其徭役也,但推公廉慈爱之心以行之耳。
此亦众人所能为,但他人不为而刘君独为之,故汝人爱之如此。
使天下二千石皆效其所为,何患得民不如刘君哉!”
甲午,吴越丞相、昭化节度使、同平章事杜建徽卒。
乙未,以前永兴节度使越匡赞为左骁卫上将军。
三月,丙午,嘉庆节,鄴都留守高行周、天平节度使慕容彦超、泰宁节度使符彦卿、昭义节度使常思、安远节度使杨信、安国节度使薛怀让、成德节度使武行德、彰德节度使郭瑾、保大留后王饶皆入朝。
甲寅,诏营寝庙于高祖长陵、世祖原陵,以时致祭。
有司以费多,寝其事,以至国亡,二陵竟不沾一奠。
壬戌,徙高行周为天平节度使,符彦卿为平卢节度使。
甲子,徙慕容彦超为泰宁节度使。
永安节度使折从阮举族入朝。
夏,四月,戊辰朔,徙薛怀让为匡国节度使。
庚午,徙折从阮为武胜节度使。
壬申,徙杨信为保大节度使,徒镇国节度使刘词为安国节度使,永
起阏逢摄提格五月,尽柔兆执徐二月,凡一年有奇。
太祖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下显德元年(甲寅,公元九五四年)
五月,甲戌朔,王逵自潭州迁于朗州。
以周行逢知潭州事,以潘叔嗣为岳州团练使。
丙子,帝至晋阳城下,旗帜环城四十里。
杨兗疑北汉代州防御使郑处谦贰于周,召与计事,欲图之。
处谦知之,不往。
兗使胡骑数十守其城门,处谦杀之,因闭门拒兗。
兗奔归契丹。
契丹主怒其无功,囚之。
处谦举城来降。
丁丑,置静塞军于代州,以郑处谦为节度使。
契丹数千骑屯欣、代之间,为北汉之援,庚辰,遣符彦卿等将步骑万馀击之。
彦卿入欣州,契丹退保欣口。
丁亥,置宁化军于汾州,以石、沁二州隶之。
代州将桑珪、解文遇杀郑处谦,诬奏云潜通契丹。
符彦卿奏请益兵,癸巳,遣李筠、张永德将兵三千赴之。
契丹游骑时至欣州城下,丙申,彦卿与诸将陈以待之。
史彦超将二十骑为前锋,遇契丹,与战,李筠引兵继之,杀契丹二千人。
彦超恃勇轻进,去大军浸远,众寡不敌,为契丹所杀,筠仅以身免,周兵死伤甚众。
彦卿退保欣州,寻引兵还晋阳。
府州防御使折德扆将州兵来朝。
辛丑,复置永安军于府州,以德扆为节度使。
时大发兵夫,东自怀、孟,西及薄、陕,以攻晋阳,不克。
会久雨,士卒疲病,及史彦超死,乃议引还。
初,王得中返自契丹,值周兵围晋阳,留止代州。
及桑珪杀郑处谦,囚得中,送于周军。
帝释之,赐以带、马,问,“虏兵何时当至?”得中曰:“臣受命送杨衮,他无所求。
”或谓得中曰:“契丹许公发兵,公不以实告,契丹兵即至,公得无危乎?”得中太息曰:“吾食刘氏禄,有老母在围中,若以实告,周人必发兵据险以拒之。
如此,家国两亡,吾独生何益!不若杀身以全家国,所得多矣!”甲辰,帝以得中欺罔,缢杀之。
乙巳,帝发晋阳。
匡国节度使药元福言于帝曰:“进军易,退军难。
”帝曰:“朕一以委卿。
”元福乃勒兵成列而殿。
北汉果出兵追蹑,元福击走之。
然军还匆遽,刍粮数十万在城下者,悉焚弃之。
军中讹言相惊,或相剽掠,军须失亡不可胜计。
所得北汉州县,周所置刺史等皆弃城走,惟代州桑珪既叛北汉,又不敢归周,婴城自守,北汉遣兵攻拔之。
乙酉,帝至潞州。
甲子,至郑州。
丙寅,谒嵩陵。
庚午,至大梁。
帝违众议破北汉,自是政事无大小皆亲决,百官受成于上而已。
河南府推官高锡上书谏,以为:“四海之广,万机之众,虽尧舜不能独治,必择人而任之。
今陛下一以身亲之,天下不谓陛下聪明睿智足以兼百官之任,皆言陛下褊迫疑忌举不信群臣也。
起著雍敦牂,尽屠维协洽,凡二年。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下显德五年(戊午,公元九五八年)
春,正月,乙酉,废匡国军。
唐改元中兴。
丁亥,右龙武将军王汉璋奏克海州。
己丑,以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韩令坤权扬州军府事。
上欲引战舰自淮入江,阻北神堰,不得渡;欲凿楚州西北鹳水以通其道,遣使行视,还言地形不便,计功甚多。
上自往视之,授以规画,发楚州民夫浚之,旬日而成,用功甚省。
巨舰百艘皆达于江,唐人大惊,以为神。
壬辰,拔静海军,始通吴越之路。
先是帝遣左谏议大夫长安尹日就等使吴越,语之曰:“卿今去虽泛海,比还,淮南已平,当陆归耳。
”已而果然。
甲辰,蜀右补阙章九龄见蜀主,言政事不治,由奸佞在朝。
蜀主问奸佞为谁,指李昊、王昭远以对。
蜀主怒,以九龄为毁斥大臣,贬维州录事参军。
周兵攻楚州,逾四旬,唐楚州防御使张彦卿固守不下。
乙巳,帝自督诸将攻之,宿于城下。
丁未,克之。
彦卿与都监郑昭业犹帅众拒战,矢刃皆尽,彦卿举绳床以斗而死,所部千馀人,至死无一人降者。
高保融遣指挥使魏璘将战船百艘东下会伐唐,至于鄂州。
庚戌,蜀置永宁军于果州,以通州隶之。
唐以天长为雄州,以建武军使易文赟为刺史。
二月,甲寅,文赟举城降。
戊午,帝发楚州。
丁卯,至扬州,命韩令坤发丁夫万馀,筑故城之东南隅为小城以治之。
乙亥,黄州刺史司超奏与控鹤右厢都指挥使王审琦攻唐舒州,擒其刺史施仁望。
丙子,建雄节度使真定杨廷璋奏败北汉兵于隰州城下。
时隰州刺史孙议暴卒,廷璋谓都监、闲厩使李谦溥曰:“今大驾南征,泽州无守将,河东必生心。
若奏请待报,则孤城危矣!”即牒谦溥权隰州事,谦溥至则修守备。
未几,北汉兵果至,诸将请速救之。
廷璋曰:“隰州城坚将良,未易克也。
”北汉攻城久不下,廷璋度其疲困无备,潜与谦溥约,各募死士百馀夜袭其营,北汉兵惊溃,斩首千馀级,北汉兵遂解去。
三月,壬午朔,帝如泰州。
丁亥,唐大赦,改元交泰。
唐太弟景遂前后凡十表辞位,且言:“今国危不能扶,请出就籓镇。
燕王弘冀嫡长有军功,宜为嗣,谨奉上太弟宝册。
”齐王景达亦以败军辞元帅。
唐主乃立景遂为晋王,加天策上将军、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督都、太尉、尚书令,以景达为浙西道元帅、润州大都督。
景达以浙西方用兵,固辞,改抚州大都督。
立弘冀为皇太子,参决庶政。
弘冀为人猜忌严刻,景遂左右有未出东宫者,立斥逐之。
其弟安定公从嘉畏之,不敢预事,专以经籍自
起柔兆执徐三月,尽强圉大荒落,凡一年有奇。
世宗睿武孝文皇帝中显德三年(丙辰,公元九五六年)
三月,甲午朔,上行视水寨,至淝桥,自取一石,马上持之至寨以供砲,从官过桥者人赍一石。
太祖皇帝乘皮船入寿春壕中,城上发连弩射之,矢大如屋椽。
牙将馆陶张琼遽以身蔽之,矢中琼髀,死而复苏。
镞着骨不可出,琼饮酒一大卮,令人破骨出之。
流血数升,神色自若。
唐主复以右仆射孙晟为司空,遣与礼部尚书王崇质奉表入见,称:“自天祐以来,海内分崩,或跨据一方,或迁革异代,臣绍袭先业,奄有江表,顾以瞻乌未定,附凤何从!今天命有归,声教远被,愿比两浙、湖南,仰奉正朔,谨守土疆,乞收薄伐之威,赦其后服之罪,首于下国,俾作外臣,则柔远之德,云谁不服!”又献金千两,银十万两,罗绮二千匹。
晟谓冯延己曰:“此行当在左相,晟若辞之,则负先帝。
”既行,知不免,中夜,叹息谓崇质曰:“君家百口,宜自为谋。
吾思之熟矣,终不负永陵一培土,馀无所知。

南汉甘泉宫使林延遇,阴险多计数,南汉主倚信之;诛灭诸弟,皆延遇之谋也。
乙未卒,国人相贺。
延遇病甚,荐内给事龚澄枢自代,南汉主即日擢澄枢知承宣院及内侍省。
澄枢,番禺人也。
光、舒、黄招安巡检使、行光州刺史何超以安、随、申、蔡四州兵数万攻光州。
丙申,超奏唐光州刺史张绍弃城走,都监张承翰以城降。
丁酉,行舒州刺史郭令图拔舒州。
唐蕲州将李福杀其知州王承巂,举州来降。
遣六宅使齐藏珍攻黄州。
彰武留后李彦頵,性贪虐,部民与羌胡作乱,攻之。
上召彦頵还朝。
秦、凤之平也,上赦所俘蜀兵以隶军籍,从征淮南,复亡降于唐。
癸卯,唐主表献百五十人;上悉命斩之。
舒州人逐郭令图,铁骑都指挥使洛阳王审琦选轻骑夜袭舒州,复取之,令图乃得归。
马希崇及王延政之子继沂皆在扬州,诏抚存之。
丙午,孙晟等至上所。
庚戌,上遣中使以孙晟诣寿春城下,示刘仁赡,且招谕之。
仁赡见晟,戎服拜于城上。
晟谓仁赡曰:“君受国厚恩,不可开门纳寇。
”上闻之,甚怒,晟曰:“臣为唐宰相,岂可教节度使外叛邪!”上乃释之。
唐主使李德明、孙晟言于上,请去帝号,割寿、濠、泗、楚、光、海六州之地。
仍岁输金帛百万以求罢兵。
上以淮南之地已半为周有,诸将捷奏日至,欲尽得江北之地,不许。
德明见周兵日进,奏称:“唐主不知陛下兵力如此之盛,愿宽臣五日之诛,得归白唐主,尽献江北之地。
”上乃许之。
晟因奏遣王崇质与德明俱归。
上遣供奉官安弘道送德明等归金陵,赐唐主诏
【其一】
普韵连天风月和,大千沙界一音闻,妙契非声能几个。
【其二】
君不见,日面金仙如月面。
见非是见见无能,霜天月映琉璃殿。
【其三】
绝学无为闲道人,不曾礼拜不看经。
不动遍周尘刹海,卓尔孤身混白云。
【其四】
不除妄想不求真,大开宝藏施珠珍。
穷士未谙门外立,黄金窟里作贫人。
【其五】
无明实性即佛性,心净还同佛土净。
水鸟树林声色中,殊无毫发来争竞。
【其六】
幻化空身即法身,且无分别与缘情。
青青翠竹无非相,郁郁黄花搭地灵。
【其七】
法身觉了无一物,入灭降生非出没。
观身实相亦如然,究竟何曾离兜率。
【其八】
本元自性天真佛,一体无边含万物。
迷时只道有西天,悟来当甚乾萝卜。
【其九】
五阴浮云空去来,自是凡夫眼不开。
烂煮坚冰充午膳,熟煎雪块作油䭔。
【其十】
三毒水泡虚出没,将无作有埋深窟。
洛浦曾将喻色身,谁人解语依灵物。
【其十一】
证实相,无人法,不用尺刀并寸甲。
魔军尽总证菩提,大地须弥一芥纳。
【其十二】
刹那灭却阿鼻业,阎罗共我休分别。
洋铜铁汁即醍醐,火轮便是禅心月。
【其十三】
若将妄语诳众生,永劫不来世上行。
无缝塔中非相貌,劈头坐却老卢能。
【其十四】
自招拔舌尘沙劫,沙界弥纶唯我舌。
未曾停歇说真经,惟愿含灵皆廓彻。
【其十五】
顿觉了,如来禅,岂独东方与竺乾。
充塞虚空无空缺,一毛孔里现三千。
【其十六】
六度万行体中圆,从斯更不少油盐。
一条山杖挑心月,逢人只好哭苍天。
【其十七】
梦里明明有六趣,驴胎马腹甚滋味。
负鞍衔铁偿他钱,何以今生早歇去。
【其十八】
觉后空空无大千,今年不离旧时天。
春夏秋冬花木节,皆标实相耀心源。
【其十九】
无罪福,无损益,不消更念波罗蜜。
念来年久却成魔,返谤修行无圣力。
【其二十】
寂灭性中莫问觅,恰似他乡迷路客。
东西南北总无知,祇个无知大奇特。
【其二十一】
比来尘镜未曾磨,多口雪峰大老婆。
漏泄天机光觌面,痴猿犹自漉清波。
【其二十二】
今日分明须剖析,天临日照融光碧。
担板玄沙不许名,从古至今无影迹。
【其二十三】
谁无念,谁无生,过现未来心不停。
一念不生无我所,即是弥陀亲老兄。
【其二十四】
若实无生无不生,将无生更觅无生。
太似扬声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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