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梓
〔清〕 1701 - 1754 年
清安徽全椒人,字敏轩,一字文木。
诸生。
受博学鸿词荐,不赴。
从此不应科举。
家本富,以好客、乐施与,贫至断炊。
多与名士交游,而厌恶以八股文自鸣之士。
有小说《儒林外史》,抨击科举制度甚烈。
另有《文木山房集》。
范进进学回家,母亲、妻子俱各欢喜。
正待烧锅做饭,只见他丈人胡屠户,手里拿着一副大肠和一瓶酒,走了进来。
范进向他作揖,坐下。
胡屠户道:“我自倒运,把个女儿嫁与你这现世宝,历年以来,不知累了我多少。
如今不知因我积了甚么德,带挈你中了个相公,我所以带个酒来贺你。
”范进唯唯连声,叫浑家把肠子煮了,烫起酒来,在茅草棚下坐着。
母亲自和媳妇在厨下造饭。
胡屠户又吩咐女婿道:“你如今既中了相公,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
比如我这行事里,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长亲,你怎敢在我们跟前装大?若是家门口这些做田的,扒粪的,不过是平头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是坏了学校规矩,连我脸上都无光了。
你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教导你,免得惹人笑话。
”范进道:“岳父见教的是。
”胡屠户又道:“亲家母也来这里坐着吃饭。
老人家每日小菜饭,想也难过。
我女孩儿也吃些。
自从进了你家门,这十几年,不知猪油可曾吃过两三回哩!可怜!可怜!”说罢,婆媳两个都来坐着吃了饭。
吃到日西时分,胡屠户吃的醺醺的。
这里母子两个,千恩万谢。
屠户横披了衣服,腆着肚子去了。
次日,范进少不得拜拜乡邻。
魏好古又约了一班同案的朋友,彼此来往。
因是乡试年,做了几个文会。
不觉到了六月尽间,这些同案的人约范进去乡试。
范进因没有盘费,走去同丈人商议,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道:“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癞蛤蟆想吃起天鹅肉’来!我听见人说,就是中相公时,也不是你的文章,还是宗师看见你老,不过意,舍与你的。
如今痴心就想中起老爷来!这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抛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趁早收了这心,明年在我们行事里替你寻一个馆,每年寻几两银子,养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娘和你老婆是正经!你问我借盘缠,我一天杀一个猪还赚不得钱把银子,都把与你去丢在水里,叫我一家老小嗑西北风!”一顿夹七夹八,骂的范进摸门不着。
辞了丈人回来,自心里想:“宗师说我火候已到,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如不进去考他一考,如何甘心?”因向几个同案商议,瞒着丈人,到城里乡试。
出了场,即便回家。
家里已是饿了两三天。
被胡屠户知道,又骂了一顿。
到出榜那日,家里没有早饭的米,母亲吩咐范进道:“我有一只生蛋的母鸡,你快拿集上去卖了,买几升米来煮餐
卸帆窗下。
一带江城浑似画。
羽客凭阑。
指点行舟沓霭间。
故人白首。
解赠青铜沽浊酒。
话别悤悤。
万里连樯返照红。
烟绡雾縠称丝绝,中含火齐光皎洁。
鲸鱼鳞甲动蚖膏,秀华掩映管弦咽。
风流太守解组归,爱客开樽灯月煇。
灭烛留髡客不去,不知门外雪霏霏。
相看铩翮漫歌呼,羡尔龙文与凤雏。
买棹寒江冰欲合,连床细雨酒频酤。
回廊自署汤提点,长夜唯消木野狐。
不是故人施榻待,扁舟风雪又菰芦。
半升铛里乾坤,问谁巧制同丁缓。
香浓圣水,光莹伏火,淡烟徐转。
尽日回廊,连宵寒雨,一樽常满。
羡奚奴、去后几番沸了,浑不用、挥纨扇。
尽解相如消渴,更添他、杜康沈湎。
花阴径窄兰舟,波净相携游遍。
小病初愈,故人重到,乳花浮盏。
待餐来温饼,朱衣拭取,验何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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