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柔兆敦牂,尽旃蒙单阏,凡十年。
孝殇皇帝延平元年(丙午,公元一零六年)
春,正月,辛卯,以太尉张禹为太傅,司徒徐防为太尉,参录尚书事。
太后以帝在襁褓,欲令重臣居禁内。
乃诏禹舍宫中,五日一归府;每朝见,特赞,与三公绝席。
封皇兄胜为平原王。
癸卯,以光禄勋梁鲔为司徒。
三月,甲申,葬孝和皇帝于慎陵,庙曰穆宗。
丙戌,清河王庆、济北王寿、河间王开、常山王章始就国;太后特加庆以殊礼。
庆子祜,年十三,太后以帝幼弱,远虑不虞,留祜与嫡母耿姬居清河邸。
耿姬,况之曾孙也;祜母,犍为左姬也。
夏,四月,鲜卑寇渔阳,渔阳太守张显率数百人出塞追之。
兵马掾严授谏曰:“前道险阻,贼势难量,宜且结营,先令轻骑侦视之。
”显意甚锐,怒,欲斩之,遂进兵。
愚虏伏发,士卒悉走,唯授力战,身被十创,手杀数人而死。
主簿卫福、功曹徐咸皆自投赴显,俱殁于陈。
丙寅,以虎贲中郎将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骘弟黄门侍郎悝为虎贲中郎将,弘、阊皆侍中。
司空陈宠薨。
五月,辛卯,赦天下。
壬辰,河东垣山崩。
六月,丁未,以太常尹勤为司空。
郡国三十七雨水。
己未,太后诏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诸服御、珍膳、靡丽难成之物,自非供陵庙,稻梁米不得导择,朝夕一肉饭而已。
旧太官、汤官经用岁且二万万,自是裁数千万。
及郡国所贡,皆减其过半;悉斥卖上林鹰犬;离宫、别馆储峙米Я、薪炭,悉令省之。
丁卯,诏免遣掖庭宫人及宗室没入者皆为庶民。
秋,七月,庚寅,敕司隶校尉、部刺史曰:“间者郡国或有水灾,防害秋稼,朝廷惟咎,忧惶悼惧。
而郡国欲获丰穰虚饰之誉,遂覆蔽灾害,多张垦田,不揣流亡,竞增户口,掩匿盗贼,令奸恶无惩,署用非次,选举乖宜,贪苛惨毒,延及平民。
刺史垂头塞耳,阿私下比,不畏于天,不愧于人。
假贷之恩,不可数恃,自今以后,将纠其罚。
二千石长吏其各实核所伤害,为除田租刍稿。

八月,辛卯,帝崩。
癸丑,殡于崇德前殿。
太后与兄车骑将军骘、虎贲中郎将悝等定策禁中,其夜,使骘持节以王青盖车迎清河王子祜,斋于殿中。
皇太后御崇德殿,百官皆吉服陪位,引拜祜为长安侯。
乃下诏,以祜为孝和皇帝嗣,又作策命。
有司读策毕,太尉奉上玺绶,即皇帝位,太后犹临朝。
诏告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曰:“每览前代,外戚宾客浊乱奉公,为民患苦,咎在执法怠懈,不辄行其罚故也。
今车骑将军骘等虽怀敬顺之志,而宗门广大,姻戚不少,宾客奸猾,多干禁宪,其明加检敕,勿相容护。
起强圉协洽,尽重光大渊献,凡五年。
孝桓皇帝下永康元年(丁未,公元一六七年)
春,正月,东羌先零围礻殳祤,掠云阳,当煎诸种复反。
段颎击之于鸾鸟,大破之,西羌遂定。
夫馀王夫台寇玄菟;玄菟太守公孙域击破之。
夏,四月,先零羌寇三辅,攻没两营,杀千馀人。
五月,壬子晦,日有食之。
陈蕃既免,朝臣震栗,莫敢复为党人言者。
贾彪曰:“吾不西行,大祸不解。
”乃入雒阳,说城门校尉窦武、尚书魏郡霍谞等,使讼之。
武上疏曰:“陛下即位以来,未闻善政,常侍、黄门,竞行谲诈,妄爵非人。
伏寻西京,佞臣执政,终丧天下。
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
臣恐二世之难,必将复及,赵高之变,不朝则夕。
近者奸臣牢修造设党议,遂收前司隶校尉李膺等逮考,连及数百人。
旷年拘录,事无效验。
臣惟膺等建忠抗节,志经王室,此诚陛下稷、伊、吕之佐;而虚为奸臣贼子之所诬枉,天下寒心,海内失望。
惟陛下留神澄省,时见理出,以厌人鬼喁喁之心。
今台阁近臣,尚书硃寓、荀绲、刘祐、魏朗、刘矩、尹勋等,皆国之贞士,朝之良佐;尚书郎张陵、妫皓、苑康、杨乔、边韶、戴恢等,文质彬彬,明达国典,内外之职,群才并列。
而陛下委任近习,专树饕餮,外典州郡,内干心膂,宜以次贬黜,案罪纠罚;信任忠良,平决臧否,使邪正毁誉,各得其所,宝爱天官,唯善是授,如此,咎征可消,天应可待。
间者有嘉禾、芝草、黄龙之见。
夫瑞生必于嘉士,福至实由善人,在德为瑞,无德为灾。
陛下所行不合天意,不宜称庆。
”书奏,因以病上还城门校尉、槐里侯印绶。
霍谞亦为表请。
帝意稍解,因中常侍王甫就狱讯党人范滂等,皆三木囊头,暴于阶下,甫以次辨诘曰:“卿等更相拔举,迭为脣齿,其意如何?”滂曰:“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见恶如探汤。
’滂欲使善善同其清,恶恶同其污,谓王政之所愿闻,不悟更以为党。
古之修善,自求多福。
今之修善,身陷大戮。
身死之日,愿埋滂于首阳山侧,上不负皇天,下不愧夷、齐。
”甫愍然为之改容,乃得并解桎梏。
李膺等又多引宦官子弟,宦官惧,请帝以天时宜赦。
六月,庚申,赦天下,改元;党人二百馀人皆归田里,书名三府,禁锢终身。
范滂往候霍谞而不谢。
或让之,滂曰:“昔叔向不见祁奚,吾何谢焉!”滂南归汝南,南阳士大夫迎之者,车数千两,乡人殷陶、黄穆侍卫于旁,应对宾客。
滂谓陶等曰:“今子相随,是重吾祸也!”遂遁还乡里。
初,诏书下举钩党,郡国所奏相连及者,多至百数,唯平原相史弼独无所上。
诏书前后迫切州郡
起上章困敦,尽玄黓摄提格,凡三年。
世祖文皇帝上黄初元年(庚子,公元二二零年)
春,正月,武王至洛阳;庚子,薨。
王知人善察,难眩以伪。
识拔奇才,不拘微贱,随能任使,皆获其用。
与敌对陈,意思安闲,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
勋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望施,分豪不与。
用法峻急,有犯必戮,或对之流涕,然终无所赦。
雅性节俭,不好华丽。
故能芟刈群雄,几平海内。
是时太子在鄴,军中骚动。
群僚欲秘不发丧,谏议大夫贾逵以为事不可秘,乃发丧。
或言宜诸城守,悉用谯、沛人。
魏郡太守广陵徐宣厉声曰:“今者远近一统,人怀效节,何必专任谯、沛以沮宿卫者之心!”乃止。
青州兵擅击鼓相引去,众人以为宜禁止之,不从者讨之。
贾逵曰:“不可。
”为作长檄,令所在给其禀食。
鄢陵侯彰从长安来赴,问逵先王玺绶所在,逵正色曰:“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侯所宜问也。
”凶问至鄴,太子号哭不已。
中庶子司马孚谏曰:“君王晏驾,天下恃殿下为命。
当上为宗庙,下为万国,奈何效匹夫孝也!”太子良久乃止,曰:“卿言是也。
”时群臣初闻王薨,相聚哭,无复行列。
孚厉声于朝曰:“今君王违世,天下震动,当早拜嗣君,以镇万国,而但哭邪!”乃罢群臣,备禁卫,治丧事。
孚,懿之弟也。
群臣以为太子即位,当须诏命。
尚书陈矫曰:“王薨于外,天下惶惧。
太子宜割哀即位,以系远近之望。
且又爱子在侧,彼此生变,则社稷危也。
”即具官备礼,一日皆办。
明旦,以王后令,策太子即王位,大赦。
汉帝寻遣御史大夫华歆奉策诏,授太子丞相印、绶,魏王玺、绶,领冀州牧。
于是尊王后曰王太后。
改元延康。
二月,丁未朔,日有食之。
壬戌,以太中大夫贾诩为太尉,御史大夫华歆为相国,大理王朗为御史大夫。
丁卯,葬武王于高陵。
王弟鄢陵侯彰等皆就国。
临菑临国谒者灌均,希指奏:“临菑侯植醉酒悖慢,劫胁使者。
”王贬植为安乡侯,诛右刺奸掾沛国丁仪及弟黄门侍郎廙并其男口,皆植之党也。
鱼豢论曰:谚言:“贫不学俭,卑不学恭。
”非人性分殊也,势使然耳。
假令太祖防遏植等在于畴昔,此贤之心,何缘有窥望乎!彰之挟恨,尚无所至;至于植者,岂能兴难!乃令杨修以倚注遇害,丁仪以希意族灭,哀夫!
初置散骑常侍、侍郎各四人。
其宦人为官者不得过诸署令。
为金策,藏之石室。
时当选侍中、常侍,王左右旧人讽主者,便欲就用,不调馀人。
司马孚曰:“今嗣王新立,当进用海内英贤,如何欲因际会,自相荐举邪!官失其任,得者亦不足贵也。
”遂他选
起旃蒙单阏,尽强圉大荒落,凡三年。
烈祖明皇帝中之下青龙三年(乙卯,公元二三五年)
春,正月,戊子,以大将军司马懿为太尉。
丁巳,皇太后郭氏殂。
帝数问甄后死状于太后,由是太后以忧殂。
汉杨仪既杀魏延,自以为有大功,宜代诸葛亮秉政;而亮平生密指,以仪狷狭,意在蒋琬。
仪至成都,拜中军师,无所统领,从容而已。
初,仪事昭烈帝为尚书,琬时为尚书郎。
后虽俱为丞相参军、长史,仪每从行,当其劳剧;自谓年宦先琬,才能逾之,于是怨愤形于声色,叹咤之音发于五内,时人畏其言语不节,莫敢从也。
惟后军师费祎往慰省之,仪对祎恨望,前后云云。
又语祎曰:“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举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复及!”祎密表其言。
汉主废仪为民,徙汉嘉郡。
仪至徙所,复上书诽谤。
,辞指激切。
遂下郡收仪,仪自杀。
三月,庚寅,葬文德皇后。
夏,四月,汉主以蒋琬为大将军、录尚书事;费祎代琬为尚书令。
帝好土功,既作许昌宫,又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高十馀丈。
力役不已,农桑失业。
司空陈群上疏曰:“昔禹承唐、虞之盛,犹卑宫室而恶衣服。
况今丧乱之后,人民至少,比汉文、景之时,不过一大郡。
加以边境有事,将士劳苦,若有水旱之患,国家之深忧也。
昔刘备自成都至白水,多作传舍,兴费人役,太祖知其疲民也。
今中国劳力,亦吴、蜀之所愿。
此安危之机也,惟陛下虑之!”帝答曰:“王业、宫室,亦宜并立。
灭贼之后,但当罢守御耳,岂可复兴役邪!是固君之职,萧何之大略也。
”群曰:“昔汉祖惟与项羽争天下,羽已灭,宫室烧焚,是以萧何建武库、太仓,皆是要急,然高祖犹非其壮丽。
今二虏未平,诚不宜与古同也。
夫人之所欲,莫不有辞,况乃天王,莫之敢违。
前欲坏武库,谓不可不坏也;后欲置之,谓不可不置也。
若必作之,固非臣下辞言所屈;若少留神,卓然回意,亦非臣下之所及也。
汉明帝欲起德阳殿,钟离意谏,即用其言,后乃复作之;殿成,谓群臣曰:‘钟离尚书在,不得成此殿也。
’夫王者岂惮一臣!盖为百姓也。
今臣曾不能少凝圣德,不及意远矣。
”帝乃为之少有减省。
帝耽于内宠,妇官秩石拟百官之数,自贵人以下至掖庭洒扫者,凡数千人,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当画可。
廷尉高柔上疏曰:“昔汉文惜十家之资,不营小台之娱;去病臣匈奴之害,不遑治第之事。
况今所损者非惟百金之费,所忧者非徒北锹之患乎!可粗成见所营立以充朝宴之仪,讫罢作者,使得就养;二
起柔兆摄提格,尽玄黓涒滩,凡七年。
邵陵厉公中正始七年(丙寅,公元二四六年)
春,二月,吴车骑将军硃然寇柤中,杀略数千人而去。
幽州刺史毌丘俭以高句骊王位宫数为侵叛,督诸军讨之;位宫败走,俭遂屠丸都,斩获首虏以千数。
句骊之臣得来数谏位宫,位宫不从,得来叹曰:“立见此地将生蓬蒿。
”遂不食而死。
俭令诸军不坏其墓,不伐其树,得其妻子皆放遣之。
位宫单将妻子逃窜,俭引军还。
未几,复击之,位宫遂奔买沟。
俭遣玄菟太守王颀追之,过沃沮千有馀里,至肃慎氏南界,刻石纪功而还,所诛、纳八千馀口。
论功受赏,侯者百馀人。
秋,九月,吴主以骠骑将军步骘为丞相,车骑将军硃然为左大司马,卫将军全琮为右大司马。
分荆州为二部:以镇南将军吕岱为上大将军,督右部,自武昌以西至蒲圻;以威北将军诸葛恪为大将军,督左部,代陆逊镇武昌。
汉大赦,大司农河南孟光于众中责费祎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
衰敝穷极,必不得已,然后乃可权而行之耳。
今主上仁贤,百僚称职,何有旦夕之急,而数施非常之恩,以惠奸宄之恶乎!”祎但顾谢,踧而已。
初,丞相亮时,有言公惜赦者,亮答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
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启告治乱之道悉矣,曾不语赦也。
若刘景升、季玉父子,岁岁赦宥,何益于治!’”由是蜀人称亮之贤,知祎不及焉。
陈寿评曰:诸葛亮为政,军旅数兴而赦不妄下,不亦卓乎?
吴人不便大钱,乃罢之。
汉主以凉州刺史姜维为卫将军,与大将军费祎并录尚书事。
汶山平康夷反,维讨平之。
汉主数出游观,增广声乐。
太子家令巴西谯周上疏谏曰:“昔王莽之败,豪杰并起以争神器,才智之士思望所归,未必以其势之广狭,惟其德之薄厚也。
于时更始、公孙述等多已广大,然莫不快情恣欲,怠于为善。
世祖初入河北,冯异等劝之曰:‘当行人所不能为者。
’遂务理冤狱,崇节俭,北州歌叹,声布四远。
于是邓禹自南阳追之,吴汉、寇恂素未之识,举兵助之,其馀望风慕德,邳肜、耿纯、刘植之徒,至于舆病赍棺,襁负而至,不可胜数,故能以弱为强而成帝业。
及在洛阳,尝欲小出,铫期进谏,即时还车。
及颍川盗起,寇恂请世祖身往临贼,闻言即行。
故非急务,欲小出不敢;至于急务,欲自安不为;帝者之欲善也如此!故《传》曰:‘百姓不徒附’,诚以德先之也。
今汉遭厄运,天下三分,雄哲之士思望之时也。
臣愿陛下复行人所不能为者,以副人望。
且承事宗庙,所以率民尊上也
我闻如是: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一切大圣神通已达,其名曰:尊者了本际、尊者正愿、尊者正语、尊者大号、尊者仁贤、尊者离垢、尊者名闻、尊者善实、尊者具足、尊者牛王、尊者优楼频螺迦叶、尊者伽耶迦叶、尊者那提迦叶、尊者摩诃迦叶、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犍连、尊者劫宾那、尊者大住、尊者大净志、尊者摩诃周那、尊者满愿子、尊者离鄣、尊者流灌、尊者坚伏、尊者面王、尊者异乘、尊者仁性、尊者嘉乐、尊者善来、尊者罗云、尊者阿难,皆如斯等上首者也。
又与大乘众菩萨俱:普贤菩萨、妙德菩萨、慈氏菩萨等,此贤劫中一切菩萨。
又贤护等十六正士:善思议菩萨、信慧菩萨、空无菩萨、神通华菩萨、光英菩萨、慧上菩萨、智幢菩萨、寂根菩萨、愿慧菩萨、香象菩萨、宝英菩萨、中住菩萨、制行菩萨、解脱菩萨,皆遵普贤大士之德,具诸菩萨无量行愿,安住一切功德之法,游步十方,行权方便,入佛法藏,究竟彼岸。
于无量世界现成等觉。
处兜术天,弘宣正法。
舍彼天宫,降神母胎,从右胁生,现行七步,光明显耀,普照十方无量佛土,六种震动,举声自称:“吾当于世为无上尊。
”释、梵奉侍,天人归仰。
示现算计文艺射御,博综道术,贯练群籍。
游于后园,讲武试艺。
现处宫中色味之间。
见老、病、死,悟世非常。
弃国财位,入山学道。
服、乘、白马、宝冠、璎珞,遣之令还。
舍珍妙衣而著法服,剃除须发,端坐树下,勤苦六年,行如所应。
现五浊刹,随顺群生。
示有尘垢,沐浴金流,天案树枝,得攀出池。
灵禽翼从,往诣道场,吉祥感征,表章功祚。
哀受施草,敷佛树下,跏趺而坐。
奋大光明,使魔知之。
魔率官属而来逼试,制以智力,皆令降伏。
得微妙法,成最正觉。
释梵祈劝,请转法轮。
以佛游步,佛吼而吼,扣法鼓、吹法螺、执法剑、建法幢、震法雷、曜法电、澍法雨、演法施,常以法音觉诸世间,光明普照无量佛土,一切世界六种震动,总摄魔界,动魔宫殿,众魔慑怖,莫不归伏。
掴裂邪网,消灭诸见。
散诸尘劳,坏诸欲堑,严护法城,开阐法门,洗濯垢污,显明清白。
光融佛法,宣流正化。
入国分卫,获诸丰膳。
贮功德、示福田、欲宣法、现欣笑,以诸法药救疗三苦,显现道意无量功德。
授菩萨记,成等正觉。
示现灭度,拯济无极。
消除诸漏,植众德本,具足功德,微妙难量。
游诸佛国,普现道教。
其所修行,清净无秽。
譬如幻师,现众异像为男为女,无所不变。
本学明了,在意所为。
此诸菩萨亦复如是。
学一切法,贯综缕练。
所住安谛,靡不感化无数佛土,
起柔兆阉茂,尽著雍困敦,凡三年。
孝献皇帝庚建安十一年(丙戌,公元二零六年)
春,正月,有星孛于北斗。
曹操自将击高幹,留其世子丕守鄴,使别驾从事崔琰傅之。
操围壶关,三月,壶关降。
高幹自入匈奴求救,单于不受。
幹独与数骑亡,欲南奔荆州,上洛都尉王琰捕斩之,并州悉平。
曹操使陈郡梁习以别部司马领并州刺史。
时荒乱之馀,胡、狄雄张,吏民亡叛入其部落,兵家拥众,各为寇害。
习到官,诱喻招纳,皆礼如其豪右,稍稍荐举,使诣幕府;豪右已尽,次发诸丁强以为义从;又因大军出征,令诸将分清以为勇力。
吏兵已去之后,稍移其家,前后送鄴凡数万口;其不从命者,兴兵致讨,斩首千数,降附者万计。
单于恭顺,名王稽颡,服事供职,同于偏户。
边境肃清,百姓布野,勤劝农桑,令行禁止。
长老称咏,以为自所闻识,刺史未有如习者。
习乃贡达名士,避地州界者河内常林、杨俊、王象、荀纬及太原王凌之徒,操悉以为县长,后皆显名于世。
初,山阳仲长统游学至并州,过高幹,幹善遇之,访以世事。
统谓幹曰:“君有雄志而无雄才,好士而不能择人,所以为君深戒也。
”幹雅自多,不悦统言,统遂去之。
幹死,荀彧举统为尚书郎。
著论曰《昌言》,其言治乱,略曰:“豪杰之当天命者,未始有天下之分者也,无天下之分,故战争者竞起焉。
角智者皆穷,角力者皆负,形不堪复伉,势不足复校,乃始羁首系颈,就我之衔绁耳。
及继体之时,豪杰之心既绝,士民之志已定,贵有常家,尊在一人。
当此之时,虽下愚之才居之,犹能使恩同天地,威侔鬼神,周、孔数千无所复角其圣,贲、育百万无所复奋其勇矣。
彼后嗣之愚主,见天下莫敢与之违,自谓若天地之不可亡也。
乃奔其私嗜,骋其邪欲,君臣宣淫,上下同恶,荒废庶政,弃忘人物。
信任亲爱者,尽佞谄容说之人也;宠贵隆丰者,尽后妃姬妾之家也。
遂至熬天下之脂膏,斫生民之骨髓,怨毒无聊,祸乱并起,中国扰攘,四夷侵叛,土崩瓦解,一朝而去,昔之为我哺乳之子孙者,今尽是我饮血之冠雠也。
至于运徙势去,犹不觉悟者,岂非富贵生不仁,沉溺致愚疾邪!存亡以之失代,治乱从此周复,天道常然之大数也。

秋,七月,武威太守张猛杀雍州刺史邯郸商;州兵讨诛之。
猛,奂之子也。
八月,曹操东讨海贼管承,至淳于,遣将乐进、李典击破之,承走入海岛。
昌豨复叛,操遣于禁讨斩之。
是岁,立故琅邪王容子熙为琅邪王。
齐、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济阴、平原八国皆除。
乌桓乘天下乱,略有汉民十馀万户,袁绍皆立其酋
起强围作噩,尽屠维大渊献,凡三年。
孝献皇帝癸建安二十二年(丁酉,公元二一七年)
春,正月,魏王操军居巢,孙权保濡须,二月,操进攻之。
初,右护军蒋钦屯宣城,芜湖令徐盛收钦屯吏,表斩之。
及权在濡须,钦与吕蒙持诸军节度,钦每称徐盛之善。
权问之,钦曰:“盛忠而勤强,有胆略器用,好万人督也。
今大事未定,臣当助国求才,岂敢挟私恨以蔽贤乎!”权善之。
三月,操引军还,留伏波将军夏侯惇都督曹仁、张辽等二十六军屯居巢。
权令都尉徐详诣操请降,操报使修好,誓重结婚。
权留平虏将军周泰督濡须;硃然、徐盛等皆在所部,以泰寒门,不服。
权会诸将,大为酣乐,命泰解衣,权手自指其创痕,问以所起,泰辄记昔战斗处以对。
毕,使复服;权把其臂流涕曰:“幼平,卿为孤兄弟,战如熊虎,不惜躯命,被创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乎?”坐罢,住驾,使泰以兵马道从,鸣鼓角作鼓吹而出。
于是盛等乃服。
夏,四月,语魏王操设天子旌旗,出入称警跸。
六月,魏以军师华歆为御史大夫。
冬,十月,命魏王操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车,驾六马,设五时副车。
魏以五官中郎将丕为太子。
初,魏王操娶丁夫人,无子;妾刘氏,生子昂;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
王使丁夫人母养昂。
昂死于穰,丁夫人哭泣无节,操怒而出之,以卞氏为继室。
植性机警,多艺能,才藻敏赡,操爱之。
操欲以女妻丁仪,丕以仪目眇,谏止之。
仪由是怨丕,与弟黄门侍郎廙及丞相主簿杨修,数称临菑侯植之才,劝操立以为嗣。
修,彪之子也。
操以函密访于外,尚书崔琰露板答曰:“《春秋》之义,立子以长。
加五官将仁孝聪明,宜承正统,琰以死守之。
”植,琰之兄女婿也。
尚书仆射毛玠曰:“近者袁绍以嫡庶不分,覆宗灭国。
废立大事,非所宜闻。
”东曹掾邢颙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愿殿下深察之。
”丕使人问太中大夫贾诩以自固之术。
诩曰:“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
”丕从之,深自砥砺。
它日,操屏人问诩,诩嘿然不对。
操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属有所思,故不即对耳。
”操曰:“何思?”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
”操大笑。
操尝出征,丕、植并送路侧,植称述功德,发言有章,左右属目,操亦悦焉。
丕怅然自失,济阴吴质耳语曰:“王当行,流涕可也。
”及辞,丕涕泣而拜,操及左右咸歔欷,于是皆以植多华辞而诚心不及也。
植既任性而行,不自雕饰,五官将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
起屠维作噩,尽著雍郭牂,凡十年。
世祖武皇帝下太康十年(己酉,公元二八九年)
夏,四月,太庙成。
乙巳,祫祭。
大赦。
慕容廆遣使请降,五月,诏拜廆鲜卑都督。
廆谒见何龛,以士大夫礼,巾衣诣门;龛严兵以见之,廆乃改服戎衣而入。
人问其故,廆曰:“主人不以礼待客,客何为哉!”龛闻之,甚惭,深敬异之。
时鲜卑宇文氏、段氏方强,数侵掠廆,廆卑辞厚币以事之。
段国单于阶以女妻廆,生皝、仁、昭。
廆以辽东僻远,徙居徒河之青山。
冬,十月,复明堂及南郊五帝位。
十一月,丙辰,尚书令济北成侯荀勖卒。
勖有才思,善伺人主意,以是能固其宠。
久在中书,专管机事。
及迁尚书,甚罔怅。
人有贺之者,勖曰:“夺我凤皇池,诸君何贺邪!”
帝极意声色,遂至成疾。
杨骏忌汝南王亮,排出之。
甲申,以亮为侍中、大司马、假黄钺、大都督、督豫州诸军事,镇许昌;徙南阳王柬为秦王,都督关中诸军事;始平王玮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濮阳王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并假节之国。
立皇子乂为长沙王,颖为成都王,晏为吴王,炽为豫章王,演为代王,皇孙遹为广陵王。
又封淮南王子迪为汉王,楚王子仪为毘陵王,徙扶风王畅为顺阳王,畅弟歆为新野公。
畅,骏之子也。
琅邪王觐弟澹为东武公,繇为东安公。
觐,亻由之子也。
初,帝以才人谢玖赐太子,生皇孙遹。
宫中尝夜失火,帝登楼望之,遹年五岁,牵帝裾入暗中曰:“暮夜仓猝,宜备非常,不可令照见人主。
”帝由是奇之。
尝对群臣称遹似宣帝,故天下咸归仰之。
帝知太子不才,然恃遹明慧,故无废立之心。
复用王佑之谋,以太子母弟柬、玮、允分镇要害。
又恐杨氏之逼,复以佑为北军中候,典禁兵。
帝为皇孙遹高选僚佐,以散骑常侍刘寔志行清素,命为广陵王傅。
寔以时俗喜进趣,少廉让,尝著《崇让论》,欲令初除官通谢章者,必推贤让能,乃得通之。
一官缺则择为人所让最多者用之,以为:“人情争则欲毁己所不如,让则竞推于胜己。
故世争则优劣难分,时让则贤智显出。
当此时也,能退身修己,则让之者多矣,虽欲守贫贱,不可得也。
驰骛进趋而欲人见让,犹却行而求前也。

淮南相刘颂上疏曰:“陛下以法禁宽纵,积之有素,未可一旦直绳御下,此诚时宜也。
然至于矫世救弊,自宜渐就清肃;譬犹行舟,虽不横截迅流,然当渐靡而往,稍向所趋,然后得济也。
自泰始以来,将三十年,凡诸事业,不茂既往,以陛下明圣,犹未反叔世之敝,以成始初之隆,传之后世,不无虑乎!使夫异时大业,或有不安,其忧责犹在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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